「怎麼樣怎麼樣?」
蘭茵小心地望了一眼嘉仁那間房門,然後一把扯住宋嘉禮的臂彎。
雖說之前已經從幼幼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但難免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把嘉禮拽進隔壁的雜物間,然後殷切地望著他。
嘉禮垂眸,然後笑了笑,突然一把摟住了她,把臉埋在了頸窩。
她一呆,頗有點受寵若驚,「你幹嘛」她小小聲地問。
嘉禮說,「讓我抱一會兒。」
「那那就一會兒哦。」
之後她乖乖地閉上了嘴,心裡有點小害羞,還伸出手輕輕圈住嘉禮襯衫的扣子。
這幾日裡最耗心力的非嘉禮莫屬,他其實也熬了很久,甚至因為他是個醫生,又負責嘉仁術後的全部療程,他看似風平浪靜像個沒事人一樣,但其實也不過是強撐著,沒把自己的疲倦和脆弱流露出來而已。
至今依然能夠想起那日為嘉仁取出子彈時,薄薄的手術刀劃開了皮肉,所看見的那些血肉組織,和鮮紅的血,自家人的血,與尋常病患的血,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他曾為人做過無數回手術,切除過病灶阻止,剜下過癌症腫瘤,但那卻是他最心驚肉跳的一回。
半晌之後,嘉禮似乎好受多了,緊抱住蘭茵的手也因此放鬆了一些,他居然還有閒情開了個玩笑,「怎麼又在臉紅?之前勾我的那份勁頭哪去了?」
蘭茵一僵,嗔了他一眼,「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況且這種時候適合提那些事情嗎?好吧,既然他還有空去想那些事,那應該足以證明確實沒啥大問題,這其實是一件好事來著。
蘭茵又惴惴不安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和你住在一個房子裡」
「你和幼幼關係好,以前不是也來過家裡?」
「那怎麼能一樣!」
蘭茵振振有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呀,而且、而且」這不是身份不一樣了嗎。
她,冷若雲,還有顧涵之,今兒在宋家的家宴上,完全是被當做未來兒媳婦來對待的。
冷若雲那邊尚未鬆口,與嘉智呈現一個雖然嘉智求婚,但倆人其實是屬於膠著僵持的狀態。
至於顧涵之則是友達以上戀愛未滿,估計心裡是喜歡小五嘉孝的,只是那兩個人尚未捅破那層窗戶紙,尚未徹底確立彼此的關係而已。
對比之下,蘭茵可是個板上釘釘的三兒媳,甚至今晚幼幼她二舅媽曹春梅沒少往她飯碗裡夾菜。
嘉禮又笑著輕刮一下她鼻樑,然後牽住了她的手,「走吧,陪我轉轉,我想出去吹會兒風。」
「好」
蘭茵沒再說什麼,但乖巧地點著頭,她低頭看著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這個人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又優雅,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天生適合搖晃筆桿子,又或者彈鋼琴,再不然就是拿手術刀的那種人。
他的手把她的小手整個兒包裹住,可蘭茵突然撓了撓他的手掌心,然後一根一根的,手指穿插進指縫,再牢牢地與他十指互扣。
「論起那些開刀手術中西術理什麼的,我肯定不如你,但是,宋副院長,我會陪著你。」
「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嘉禮聽著這話,突然一頓,而後笑著轉頭看過來。
「蘭茵。」
「嗯?」
他叫了她一聲,但其實也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只是這一刻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衝動。
他俯身而至,一個吻落在了她眉心。
蘭馨睫毛顫了顫,她輕眨著眼睛。
這是一個不含任何情慾味道的親吻,可她仿佛從他這個吻中體會到他對自己的喜愛與憐愛。
當她再次抬頭時,就見嘉禮神色柔和,笑出了一副很好看的樣子。
於是她也笑了,很開心的笑了,不知怎的突然心中塞滿了幸福,濃濃的感動占據了她整顆心。
而,另一邊。
別墅樓上,冷若雲的心情有點忐忑,作為一個究極社恐,今晚的家宴無疑是讓她感覺非常難熬的,幾乎是全程冷著一張臉,可又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