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像是笑了:「你這臭丫頭,還想得起你老師我?你那學籍直到現在還在華清大學這邊掛著呢,這個大學你到底還想不想畢業了。」
宋晴嵐一怔,接著也是溫柔又無奈地笑了:「其實一張文憑對我來講並不是很重要不過,嗯,等閒下來我會回去休假的。」
老人又笑一聲:「那你可儘快,你師母已經念叨你很久了。」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直至十多分鐘後宋晴嵐才掛斷這通電話。
她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手中的鋼筆在指尖飛轉,看著白紙上寫下的名字,她又微微地眯了眯眼。
「高漢源」
這名字,有些熟悉。
似乎上輩子當她還是一抹鬼魂時,曾在哪裡聽到過。
但到底是哪兒呢。
宋幼眠跟哥哥們出門玩,家裡飯菜還沒做好,宋老太正帶著兩位舅媽在廚房忙活。
不過宋幼眠也在想一些事,並且因此心不在焉。
袁家搬到錦翠園,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見到刁奕薇和袁思雯袁思武那對姐弟倆。
有道是同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雖然不是一個屋檐,但好歹也是同一座別墅區。
預感往後的日子怕是不能太平了。
小孩兒皺了皺眉,手裡捏著一把小花花,是她孝哥剛剛從磚縫裡摳出來,又拍掉了土塞進她手心裡的。
她側首看向袁家那邊,因為離得有些遠,倒是也看不見什麼。
但小眉毛微微一攏,小嘴兒也悄悄地抿了起來。
袁文紹,刁奕薇
小白牙一咬,難得少了幾分青澀稚嫩,倒是多出幾分小大人似的成熟冷靜來。
與此同時,京城那邊。
這是一間會議室,氣氛正凝重,隨著砰地一聲,一個身材高大挺拔,胸前掛滿了軍功勳章的男人拍案而起。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還想暴斃?高老爺子我看您是老眼昏花年事已高,如果不能公正為國,為了人民,那你還不如儘快從這個位置上退下去!」
男人一臉冷厲,剛毅的五官稜角分明,俊美的長相卻帶出煞氣,他神色里一片冷峻。
而正是出差來京開會的謝戾。
與會眾人多是一些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哪怕是年輕一些的也足有四十多歲,但那些人一見謝戾這副暴怒模樣,有的心驚肉跳,有的忍不住眼角一抽,也有人捧起茶杯悄悄往後一靠,但也有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謝戾你什麼意思?你還管到我頭上來了?我這麼提議也是為了穩定民心!不然這麼大的醜聞真要是曝光出去」
謝戾冷笑:「醜聞,原來高老還知道這竟然是醜聞?」
他在這些人面前的態度與氣勢,與在宋家人面前判若兩人。
私下相處時他仿佛毫無攻擊性,在宋晴嵐母女面前仿佛一頭拔了牙正在打盹兒的睏倦大老虎,他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心愛的姑娘面前緊張,也會在小孩子面前展現縱容衝擊的一面。
然而如今竟一身殺氣,不容置疑。
「煉鋼方面已有明文規定!高漢源是你長子,他正好負責這方面!他是幹什麼吃的?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當真一點都不知情?」
「你們不妨好好看看數據,這些年來煉鋼行業的病死率究竟有多少!這又是多少條人命?」
「我謝戾衝鋒陷陣保家衛國,保衛我後方的人民,而你們高家又做了什麼?」
「高漢源這事必須追究!這是我的態度!諸位,難道你們要助長這種風氣?」
他冷戾的視線一一掠過眾人,直至一位老人皺眉說:「謝九爺,您這脾氣實在大了點,況且我覺得高家在這件事上的立場上沒什麼問題」
「趙雲江!說起來我差點忘了,你之前給那個江寧市的刁家充當保護傘,你可還記得年輕時宣過的誓言?」
這位正是刁家從前最大的靠山趙老,但當初謝戾從國外請來一位姓裴的醫生,趙老本就歲數大了活不了多久,但能活誰又願意去死呢,他因此而捨棄了刁家換取自己續命的機會。
然而如今被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