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凌予姝熟,她立即加快腳步推門進去。
就看到胡娟坐在顧家客廳的三人沙發上,哭得鼻涕眼淚齊飛。
「惠英,我錯了,我真的認識到錯了,這次的事你一定要幫幫我,要是蜜兒離開北城,我也不活了。
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你跟你家那口子說一聲,跟老爺子說也一樣,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啊!
只要你們開口,蜜兒肯定能留下來」
凌予姝見她坐在三人沙發上,大嫂與婆婆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
她便走到大嫂那裡,坐到了扶手上。
從她們這個角度看過去,胡娟像是在唱大戲,她們三個是觀眾。
胡娟邊哭邊喊,特別像嚎喪,去別人家求人辦事,還這副做派,真的很缺德,缺了大德的那種。
周夢瑤把茶几上的瓜子推給予姝,這是看戲的標配。
用牙瞌會磨損牙齒,凌予姝喜歡用手剝瓜子,聲音比瞌起來要小些。
胡娟嗓子都哭啞了,也沒見顧母有所反應。
再一抬頭,發現多了個觀眾,瓜子還吃起勁,把她氣得喲!想罵聲音都不夠響亮。
顧母見胡娟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予姝,氣不打一處來。
「胡娟,我們早不是朋友了,就算是朋友,也不會管你這破事,你從哪來的就滾哪去!
你這麼多年與我交好一直帶著目的,我年輕時被利用,但現在不會了。
我家老顧之所以沒有跟我說當年的事,是為了不傷我的心。
但是現在,她覺得我這顆心不再是玻璃做的,把真相都跟我說了,我不知道是你老了臉皮厚了,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銅牆鐵壁——不要臉。」
何惠英覺得,胡娟就是個生了膿的老傷疤,要好的快,就得挑破。
胡娟臉上露出慌亂之色,顧成軍這男人怎麼連這種事也跟老婆說。
她眼睛一轉,「惠英,你別聽他瞎說,是他想侵犯我,我怕你傷心,才一直替你瞞著。
想不到,臨老他還倒打一耙,這次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既然是真的,你怎麼不去求他,你可以用這事威脅他啊!」何惠英諷刺的說道。
胡娟沒聽出話這是反話,一臉驚喜,「我怎麼沒想到?謝謝你惠英,我這就去找他,你可要替我做證,是他想侵犯」
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結實的挨了一巴掌。
是顧母打的。
「胡娟,你真是太噁心了,滾!」
胡娟沒想到,一向溫婉賢淑的何惠英會打人。
她捂著被打的半邊臉,然後像是發瘋了似的沖向顧母,「何惠英,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凌予姝立即從扶手上跳下來,抬起腳朝胡娟踹去。
胡娟連顧母的衣角都沒碰到,人飛了出去。
好在予姝收了力,飛的不遠。
顧母往門衛那裡打電話,「我們家來了個瘋婆子,把她拉出去,以後再也不要放她進來。」
她說的又快又急,胡娟反應過來只有兩個字,「完了!」
胡娟剛才罵出了一直想罵的話,心裡是痛快了,只是罵人一時爽,回家火葬場。
她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事情辦砸了不說,她與何惠英再也沒有了修復關係的可能。
「惠英,我剛才是豬油蒙了心,你不要把話聽進去。」
胡娟說著朝顧母沒打的那個臉自己扇自己巴掌,「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想把女兒嫁到你家來,不該罵你賤人,我才是賤人」
她嘶啞著聲音一邊打一邊罵自己。
門衛上的小戰士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麼一個場景。
對於顧母說的瘋婆子,他們深信不疑。
胡娟被拉出去,她又是蹬腳,又是罵人,還說顧母打她。
那兩個小戰士都想抽她,他們都看到了,明明是這個女人自己抽自己嘴巴,這個時候還想冤枉人。
胡娟還想在門口鬧的時候,小戰士說她再鬧就報警抓她。
胡娟嚇得只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