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看媽哭了,跑過去抱著媽媽:「媽,你別哭了,我以後少吃點兒,把飯留給舅舅們好不好?」
愛英聽到兒子的話,心裡更加悲慟,抱著兒子嗚嗚的哭起來。
秀花看了一眼兒子:「看看,看看,你這個兒子多仁義,我就說你不如你兒子。」
王成悻悻的低著頭沒說話。
王守田這會兒還端著碗呼嚕嚕的吃著,秀花噌的射去一道冷光,王守田嚇得手裡一哆嗦,趕緊把碗筷放下,抹了一把嘴,訕訕的笑笑嘀咕一句:「餓了。」
「不著調。」秀花白他一眼,又看向愛英:「行了,別哭了,我今天又去磨了一袋麵粉,明天你去給你娘家送去,孩子都正長身體,別霍霍了孩子。」
愛英淚眼婆娑的看著婆婆,心裡一陣激動:「媽,你,你,我......」
王成在一旁嬉皮笑臉的說:「啥你呀我呀的,我就跟你說,咱媽是活菩薩在世,心善的很,你還一天偷偷摸摸的,你小看誰呢?」
秀花冷哼一聲看著王成,這兩口子背後沒少嘀咕我這個老太太。
「奶奶心眼最好了,奶,以後我掙錢了,給你買金鐲子孝順你。」虎子摟著秀花的脖子小嘴叭叭的,跟抹了蜜似的。
這話倒是中聽,秀花捏虎子的臉:「還是我大孫子疼我,行了,你好好吃飯,咱家的飯誰不吃,你都得吃,吃的壯壯的,奶奶還指著你給我買大金鐲子呢。」
這會一家人心也都放下了,嬉笑幾聲,接著吃飯,但是秀花的心事還是沒解決。
吃過飯,愛英去收拾碗筷,秀花就做在床上發呆,王守田啪嗒啪嗒的吸著煙,王成陪著兒子看小人書。
秀花哎呦的嘆了口氣,王守田受不了了:「老婆子,你到底咋了,這一晚上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
他老婆子平時點火就著,從來不藏著心事過夜,即便兩個人吵架,半夜也得把他撕吧起來,氣兒順了才能睡覺。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傷春悲秋的樣子,讓他覺得心裡好不踏實。
秀花砸吧砸吧嘴,雖然平時在家裡,自己一向一言堂,但是今天這個事情,她真是拿不定主意,還真的該跟家裡的幾個臭皮匠商量商量。
秀花清清嗓子,欲言又止的看著一臉呆樣的望向自己的父子倆,忽然覺得自己是瘋了嗎?找這個兩個憨了吧唧的男人商量?
「說呀」王守田催促著。
「說呀媽」兒子也催了一聲。
秀花沉口氣說:「是這樣的,前陣子我不是幫著隔壁小磊子媳婦兒賣膏藥嗎?你們也看到了,生意不錯。」
父子倆憨憨的點點頭。
秀花接著說:「可是,現在程想那個丫頭犯懶了,不想幹了。」
「呦,那可怪可惜的,我覺得她那個膏藥確實不錯,用著她那個膏藥,我的老寒腿可輕巧了不少呢。」王守田可惜的啪嗒嘴。
「可不是呢,現在外面用過的都說好用,一堆人等著買她的膏藥呢,可是這丫頭,真是被她男人慣壞了,懶得緊,有錢不掙,非不願意幹了,你說愁人不?」
「可不是嘛。」王守田又惋惜的吧嗒吧嗒嘴。
王成一旁說道:「不干就不干唄,你跟著發啥愁啊,替人家發愁?愁人家掙不著錢?人家周天磊可不缺這點錢。」
秀花白他一眼:「我有病啊,我替人家愁?我是替我自己愁,那陣子我幫著她賣膏藥,不也小掙一點嗎?好歹掙個零花錢,而且你爹還有免費的膏藥用,現在她不幹了,我能不急?」
王守田一聽,覺得媳婦兒說的對:「對呀,唉,可惜呀。」
秀花頓了頓說:「現在,那丫頭給我出個招,說讓我自己做這個膏藥的生意。」
「啥?」父子倆異口同聲的喊道。
王成湊過來:「啥意思啊媽?她不幹了,這生意給你了?你會做那膏藥嗎?」
秀花:「我會呀,這陣子跟著她都學會了。」
「那就干呀,這成自己的買賣了,不就更掙錢了?」王成喜出望外,他這陣子是看到家裡來來往往買膏藥的人了,生意火爆啊。
王守田也跟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