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分明疑是夢,夢來還隔一重簾。」
……
眼見,薛玲有要將古代描述「少女情懷總是詩」的一系列詩詞,當著自己的面,全部念誦一遍的打算,顧美美忍無可忍地道:「夠了啊!還不快拉我一把!!」
「你摔傷了?傷到哪裡了?胳膊腿腳沒問題吧?」薛玲臉上的調侃和打趣,瞬間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焦慮和擔憂,一邊攙扶顧美美,一邊還不忘記念叨對方:「怎麼不早說?真是的,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這說話說一半,藏一半的性子不太好……」
「我沒受傷,也沒缺胳膊斷腿。」
顧美美磨了磨牙,壓下拽過薛玲的手,就在上面狠狠咬一口出氣的念頭。
畢竟,如今的她,還真是「身嬌體軟」到連薛玲這麼個身無二兩肉,瘦得一陣風就會吹跑的小姑娘都能拎起來的程度。就算心裡怒氣再盛,卻也不可能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瞬間就震懾住薛玲,分出一個高低來!
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顧美美表示,絕不能出現在她的身上。
「我就是被嚇到了。」本著「一件事情,想要讓對方相信,就得七分真,三份假」的原則,顧美美繼續道:「我一連走路,一邊想事情,一個沒注意,就發現一根又細又尖的樹枝,沖我的眼睛竄過來……」
「……當時,我被嚇到了,就左腳踢到右腳,然後,沒能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沖地上栽了下去。瞬間,腎上腺素飆升,讓我的大腦呈現一片空白茫然的狀態,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薛玲點頭,一幅「你說的對」的信任模樣,然而,心裡卻忍不住腹誹:信你,才怪!
直到,被薛玲攙扶著,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木,來到客廳,坐在竹椅上,捧著溫熱的果茶,「咕嘟咕嘟」灌下大半後,顧美美才覺得身上消失的力氣,一點點地回來了。
薛玲從廚房裡走出來,將手裡端著的果盤和糕點擺放在茶几桌上,嘴裡還很是關切地問道:「這次的考試,感覺怎麼樣?」
顧美美斜睨著薛玲:「我說,你是成心的吧?一大早的,就提這種煩心事!」
「那你一大早的過來我家,不是跟我來探討這件事情的,還能是為什麼?」薛玲白了顧美美一眼,明人面前還說暗話,這是當她好騙呢?還是好騙呢?
「行吧,你說的對。」顧美美撇嘴,也懶得再繼續和薛玲爭辯了。反正,她算是明白了,以薛玲那「毒舌」卻不自知的技能,再繼續下去,最後,受傷的也會是她,「這次考試,你感覺如何?能被錄取嗎?」
「我感覺還行。」薛玲從沒什麼「謙虛」的想法,一臉坦然地說道,「應該沒問題。你呢?」
「我啊……」顧美美嘆了口氣,眉頭微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竹椅,「不太好說。」
「什麼意思?」薛玲眨了眨眼,「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你這樣的!」
顧美美一臉的掙扎和猶豫,最終,還是被那觸手可及,一再誘惑她的康莊大道,壓住了她內心所有的忐忑不安,惶恐遲疑:「你知道,這次的考試,我和顧珊珊都去了。」
「所以呢?」薛玲挑眉,心裡浮現出一個看似荒謬可怕,卻是唯一能解釋在自己面前向來泰然自若,處變不驚,一幅大將風範的顧美美,竟然會這般驚惶無措,狼狽不堪的猜測來。
「真正的『天才』,需要傾舉族之力去培養,否則,難免半途夭折。」
既然,已經開了個頭,顧美美也就不打算再繼續藏著掖著了。
畢竟,今天,她來薛家,也是來找薛玲,或者,應該說是向薛將軍求助的。
「在顧珊珊牙牙學語,不,或者,應該說,早在顧珊珊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家老爺子就做出了顧家這一代『天才』挑選和培養的決定。」
而,這件事,是上一世,經歷無數次的「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悲愴,絕望和無奈,直到臨死,回光反照,大腦變得無比清醒的那一刻,她才悟出來的!
這樣的經歷,有過一次,就足矣,怎麼能再經歷第二次?否則,豈不是辜負了老天爺的恩賜!
「雖然,今年,顧珊珊只有七歲,但,這七年,顧家在她身上付出的東西,不論是錢財,人情,再或者是其它的東西,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