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滿銀家裡擺好了碗,一碗熱氣騰騰的爆炒鱔魚已經上了桌。★
張潤田卻在一邊哭鼻子,「每次有好吃的只叫元寶和叫花,女娃就不是人了?」
「這是不是叫你來了麼?還嚷嚷個么子喲?」張滿銀對孫女的指控很是不悅。但是平心而論,張滿銀著實是非常重男輕女的。山里人的觀念就是這樣,生個女娃是賠錢貨,生個男娃要傳宗接代。想一想,男娃的崽崽姓張,女娃的崽崽誰知道姓啥?
馬冬花對老頭子的這種觀念深惡痛絕,「潤田,別理他。不理那個老頑固。以後找了婆家不給老頑固買酒喝。送兩壺貓尿給他喝。」
張潤田被馬冬花逗得咯咯笑了起來,「奶奶奶奶,給貓尿,爺爺肯定聞得出來的。要不我們把酒里摻點水算了。爺爺肯定聞不出來。等喝了才知道。」
「你看你看。我就說生女娃是賠錢貨。元寶將來娶個婆娘給爺爺捂腳。潤田就曉得要在酒里給我摻水了。」張滿銀哈哈大笑起來。
正說著話,張文榮帶著張漢高與張加根走了進來。
「你們來幹什麼?」張叫花有些意外。
「就知道叫花今天晚上肯定也回來了。而且冬花奶奶肯定要做好吃的。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看我們多有口福啊。」張文榮笑道。
「叫花,榮哥說你鐵定回來了,所以我們一起過來耍耍。」張加根笑著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這三個傢伙過來的時候,手裡都拿了東西。有的端著菜,有的提著米酒。
張加根一手端著一碗咸花生,一手拿著一小罈子酒。這可是張先義家藏在家裡的家用貨。可比到他們家去打的酒好喝多了。
「家裡人都沒事吧?」張叫花問道。
「幸好今天回家了。不然遲早出事。」張加根連忙說道,「我娘昨天前兩天去對門山問了仙,當天晚上就開始做噩夢,身體狀況一下子出了問題。剛剛我把你給的護身符給她戴上了。」
「那就沒事了。這幾天你們幾個都別去園藝場,在家裡照看一下吧。」張滿銀說道。
「那怎麼行。我們家裡沒什麼事情。園藝場一堆的事情要做呢。叫花一個人哪裡做得過來。我們準備今天晚上就過去。哪裡那麼多牲口,每個人在那裡肯定不行。叫花,你待會還過去麼?」張文榮問道。
「我當然過去。你們就別過去了。文榮你爹明天過生,你等你爹過生之後再回去。」張叫花將美味的鱔魚吃下去才說道。
「沒事。沒什麼事,明天我們一起過去我家吃飯。」張文榮搖搖頭。
「那加根別過去了,留家裡,你娘這兩天不是不舒服麼?在家裡照看一下。」張叫花看向張加根。
張加根搖搖頭,「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崽。再說,我在園藝場,也算一個工作。不能光拿錢不幹事吧?」
說到錢,張滿銀往張文榮等人身上看了一眼。給張文榮幾個工錢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一直還以為張叫花收了這麼三個熱鬧放在園藝場做事,是不用花一分錢的。伙食那麼好,還工資,叫花還不虧死?
張加根禿嚕這一嘴巴,張文榮就知道不好,踢了張加根一腳,「叫花,我們過來就是看看你回來沒有,既然你回來了,我們三個得趕緊去園藝場。現在園藝場可離不了人。」
張文榮連忙拉著張加根等人就走。等走到了大路上,張文榮才狠狠地罵了張加根一通,「根子,我說你是豬腦殼還是怎麼的?叫花不是講過給咱們錢的事情,不要說出去麼?你看吧,因為你禿嚕這麼一嘴,滿銀爺爺肯定會數落叫花,叫花回頭就要跟我們算賬。」
「我也是順口說出來了,現在想收回來也晚了。」張加根抓了抓腦殼,哭喪著臉說道。
果然,等張文榮幾個一走,張滿銀就數落叫花了,「叫花,給文榮他們錢的事情,你怎麼就不跟我們大人說一下呢?是不是他們騙你給他們錢了?」
「你說文榮他們能夠騙得了我麼?我是看他們這一個多月表現確實不錯。我總不能抓住別人一直給我白幹活吧。我又不是過去的地主老財。地主老財也得工錢呢。」張叫花說道。
「那你給他們了多少?」張滿銀問道。
「沒多少,一人了次採茶葉,手腳麻利的,幾天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