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走進屋子,就知道這個胖子倒是沒說假話,這屋子裡有一股生味,這是很久沒住人的緣故。房子是要人住著,才有那股人味,時間長了沒人住,再好的房子也會荒廢掉。
「胖子,去給我那個掃帚來。這房子不打掃乾淨怎麼住人?」張叫花使喚起胖子來,倒是隨便。
「哎哎。」吳緣真想一巴掌打過去,然後捏著那張欠揍的臉,大聲說道,「叫我吳爺。」
吳緣自然不敢真的說出來,形勢比人強,自己雖然體重足可以碾壓對方,但是論起戰力值,十個加在一起也鬥不過對方。算了,還是等我找來曾哥再收拾著兔崽子。
吳緣抖著滿身的肥肉跟著自家院子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找著,最後還是在鄰居家借了一個掃帚過來,順便把人家的撮箕提了回來。就這一趟工夫,吳緣已經氣喘吁吁了。
「掃帚給你拿過來了。」吳緣唯唯諾諾地說道。
「嗯?你腦袋裡都是漿糊啊?掃帚拿來了,還不打掃衛生?」張叫花眼睛一瞪,現成的勞動力不用,難道還自己動手?
「大爺!」是可忍孰不可忍,吳緣當場就爆發了。
「誰大爺?」張叫花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這是罵人的話。
「我是說,你待一會,我馬上就搞衛生。」吳緣心底暗自誇獎了自己一句:太機智了!
吳緣的勞動人民潛質還是非常優秀的,在張叫花的大棒之下,他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保質保量的將屋子整體清理了出來,並且對張叫花準備住的一家臥室與客廳搞得乾乾淨淨。
「衛生搞得這麼好,你不去當清潔工簡直是埋沒人才。」張叫花嘀咕了一句,直接讓吳緣暴走。
「你妹!你不去當清潔工才是埋沒人才呢!」當然,這話吳緣也是放在肚子裡說的。
吳緣家也找不出一床能蓋的被子,更別說其餘的生活用品。
「這附近哪裡有商場?生活用品全得買。」張叫花說道。
「這裡是京城!不是你們鄉下。會沒有商場?超市都有,我告訴你。」吳緣忍不住說道。
「超市我們鄉下也有啊。」張叫花對並不覺得「你們鄉下」這四個字帶著貶低的意思,雖然胖子的語氣中本來就帶有特別的意思。
「那就去超市,出了胡同,走一里地,就到了。那裡東西最齊,價錢也不貴。」吳緣看不出來張叫花究竟是有錢還是沒錢。不過看張叫花的架勢,只怕也是個空手道。心裡盤算,最好還是帶他去便宜一點的地方買東西,不然到時候他錢不夠,只怕是還要找自己想辦法。想一想未來慘澹的日子,吳緣就特別想哭。當初老頭子老太太過世加起來也沒讓他像今天這麼傷心。
「行,你帶路。」張叫花自然不放過這個現在在京城,他能夠使喚的唯一一個。
吳緣露出一張苦瓜臉,愁眉苦臉地帶著張叫花走出了院子,走進軲轆把胡同。
吳緣的那幾個狐朋狗黨早已不見了蹤影,這些只能夠共酒肉不能夠共患難的兄弟自然不會為吳緣的悲慘世界報以任何同情。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讓吳緣一個人擋住這個不曉得從哪裡來的瘟神,便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他們倒是想過從張叫花身上把場子找回來,不過想一想張叫花那恐怖的戰鬥力,他們覺得還是算了。他們畢竟只是一群沒錢沒地位的殺馬特。
吳緣東張西望看了好幾遍,多盼望有個兄弟能夠挺身而出出手搭救。
「胖子,你莫不是想把我帶到你那幾個狐朋狗黨的埋伏圈去?」張叫花笑道。就胖子這點心思,又如何逃得過張叫花的眼睛?
「不不不。那幾個鱉孫怎麼敢來打您的主意呢?那不是找死麼?」吳緣哭喪著臉,耷拉著腦袋。
「你找人的時候最好找幾個能打的。我擔心我還沒熱好身,就把你找來的人全部弄翻了。」張叫花對吳緣的東張西望根本不在意。
吳緣這一天的點比較背,一路上也沒遇到個救星。認識的人倒是不少,不過這些街坊可沒有一個對他這個胖子有一絲好感。巴不得吳緣他們一伙人早點成為嚴打對象。自然指望不上他們會出手相救。
「看,死胖子一伙人今天總算碰到克星了。胖子臉都被打腫了。」
一個街坊看著張叫花押著胖子從胡同里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