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劉蕎葉將張叫花喊了起來。張叫花上學之前,還要去放牛,所以必須六點鐘就要起床。然後放一個多小時的牛,再去上學。農村里家家戶戶的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也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張叫花睡眼朦朧地向娘說道,「娘,我出師了。」
「瞎說。一大早起來,不許說亂說話。」劉蕎葉聽成「出事了」。
「什麼亂說話?老道士說我已經把他的功夫都學到家了,所以可以出師了。以後就不用挨老道士的打了。老道士還送了我這個。」張叫花拿著鈴鐺搖了搖。
劉蕎葉感覺聲音有些刺耳,卻笑道,「這個鈴鐺不是你早就有的麼?」
張叫花呆了一下,抓了抓後腦勺,「老道士也太小氣了,拿我自己的東西送給我哩。不過他告訴我怎麼用這個鈴鐺啊。他還說這個鈴鐺是法器。」
「他怎麼不給你兩個風火輪呢?那你不是直接變成挪吒三太子了麼?」劉蕎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也難怪,誰讓崽崽口中的話實在太有趣了麼?
張叫花抓了抓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穿起衣服,洗漱之後,就去放牛去了。
因為要放學,放牛的時間不可能像平時那麼久,牛就牽在田埂上。田埂上因為沾了稻田裡的肥料,草長得很旺盛,牛自然能夠很快吃飽。只是牽著牛在田埂上要特別警惕,隨時要防備牛偷吃咫尺之遙的禾苗。禾苗可比田埂上不知道被吃過多少茬的野草要爽口得多。
張叫花家的牛是一頭大水牛,力大無窮,真要是霸蠻要偷吃禾苗,張叫花一個小屁孩根本牽不住。要不然,上一回張叫花大伯也不會那麼著急。畢竟這大水牛也有他家一份。
張本瑞早上出來看田裡的水,一看到張山海正在他家田埂上放牛,遠遠地就嚷了起來,「叫花,叫花,別到我們田埂上放牛。」
張叫花不高興了,「你家田埂上不能放牛,那你還牽著牛到我家田埂上去呢?合著你們家的田埂就是金子,別人踩都踩不得啊?」
張叫花一句話就把張本瑞噎回去了,氣得張本瑞吹鬍子瞪眼,「你家也太沒有家教了。你家的水牛愛偷吃。要是吃了我家的禾苗怎麼辦。現在補都補不了。」
「那你放牛的時候還吃了我家的禾呢?我爹回來說了,你那天放牛,吃了我家井邊的那塊田的禾,吃了一大片。怎麼沒見你賠我家的禾呢?」張叫花立即跟張本瑞擺事實。
張本瑞說不過張叫花,就快步走了過去,看看自家的禾究竟有沒有被張叫花家的牛吃了,要是沒吃了還好,要是被吃了話,他自然是要去張叫花家裡鬧的。非要讓張叫花這小子屁股開花不可。
張本瑞走到天邊到的時候,卻發現禾確實沒有被牛吃掉。那牛也奇怪得很,張叫花牽的繩子根本沒有繃直,一點都沒有受力,它要是想偷吃的話,只要稍微一扭頭就可以吃到田裡嫩綠的禾苗,但是它就是不去吃。甚至它還伸頭去吃非常靠近子田埂上面更為嫩綠的草。那些草幾乎與禾苗混合在一起。但是牛吃這些草的時候,竟然動都沒動田裡的禾苗。
「吃了你們家一根禾沒有?哼,你們家天天在田埂上放牛,吃了別人家好多禾。別人就在你們家田埂上放不得牛。哪天我要是看到你在我家田埂上放牛,看我怎麼對付你。」張叫花一點都不怕張本瑞這個大人。
張本瑞也拿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屁孩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張叫花根本沒說錯。他為了讓他們家的牛每天吃得飽飽的,幾乎天天牽著牛在村子裡的天邊地邊吃草。誰家的莊稼沒被他們家的牛偷吃過?有個時候,他還故意放任他家的牛打點「野食」。別人都是不好說他,有些則是奈何不了他。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小屁孩當著面說了出來,讓他有些羞惱成怒。
張本瑞一下子惡成心起,走到張叫花家牛的背後,用手中的鋤頭柄在牛背上重重地敲了兩下。這兩下,確實是用心狠毒,因為一般情況下,牛被打受了驚,肯定是不顧一切往前沖的。張叫花只是一個孩子,牛真要是不顧一切衝過去,只怕跑都跑不掉,最後結果只怕是非死即傷。
張本瑞用鋤頭敲牛背的時候,,完全是因為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等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闖了禍,不過已經為時已晚。心中一冷,以為馬上就會看到一幕慘劇。
張叫花看到張本
第29章水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