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嗯」
秦錚背靠著屋門,神色微醺,濃眉下一雙深邃的眼深深地凝視著葉芸。
接著他轉身關上了門。
男人一聲不吭地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朝炕邊走來,煤油燈的微弱暖光映照出他高大身影,逐漸籠罩住了身軀嬌小的葉芸。
葉芸僵坐在炕邊。
無他,這人上輩子差點沒把她折騰死在炕上
氣氛死寂。
木頭老窗戶微微開著,土屋子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隨著夏夜涼風吹進來的嗡嗡蟲鳴聲。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撞到對方的話頭,卻又不禁同時閉了嘴。
葉芸青澀地咬了咬唇。
她既然決定了和秦錚好好過日子,自然要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就是有一個很正經的話題該怎麼開始?
他們屬實…沒經驗吶。
「要不」
「要不」
很好,又撞一塊了。
「你先說吧。」葉芸下了炕,打算先去熄燈。
結果。
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男人低頭深深凝視著她,身上淡淡的酒氣把她包裹,夾雜著兇猛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健碩的胸肌和寬厚肩背明晃晃堵在葉芸眼前,挽起的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纏繞著凸起的青筋,難以想像對方擁有多麼強壯雄厚的力量。
這雙胳膊,怕是能把人箍死在他的懷裡
秦錚低頭凝著她,耳尖微紅,卻磕絆地說了一句:「你別怕我,我打地鋪。」
啊?
葉芸微愕。
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周圍的溫度也在無形中逐漸攀升,細弱的手腕被男人厚實的大掌攥著,掌心滾燙的溫度侵略性十足地灼燒著她的肌膚。
葉芸按了按失控跳動的心口,臉色通紅,「你不想嗎?」
秦錚神色僵了下。
顯然,他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或者說是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葉芸只覺臉更燙了。
秦錚望著她,呆呆眼神中寫滿了:驚愕、驚愕、還是驚愕。
終於,在葉芸無措的凝視中,他的表情逐漸裂開,呼吸粗重,一把將她緊緊地摟進了懷裡。
媳婦兒…他的嬌嬌媳婦兒。
滾燙大掌急不可耐地揉搓著葉芸柔弱的背,炙熱呼吸噴灑在她脖窩。
煤油燈吹滅。
葉芸被放倒在棉被中,男人一手呵護地撐在她肩側,一手托著她脆弱的腰肢,燃燒著濃濃情慾的眼神占有欲十足地在黑暗裡緊緊鎖住她。
似要將她一絲不剩地拆骨入腹。
一開口,又暗又啞:「媳婦兒,你可別後悔」
葉芸低頭含羞嗯了聲。
可就在這時,她身下忽然湧出一股熱流,羞怯的神色頓時僵在臉上。
怎、怎麼回事?
「媳婦兒…怎麼了?」秦錚發現她的異常,疑惑出聲。
葉芸張了張嘴。
她先推開了秦錚,低頭,果然見紅色喜裙上多了一小塊污漬。
這
她愣住了。
她還沒到日子啊。
莫不是今日動了一場大怒,又喝了酒的緣故?
秦錚被推開,呆呆瞧著她,眼底不易察覺地划過了一抹失落。
「也是,你既然不願意,又何必騙我」他自嘲一笑,起身,退後兩步,自覺地與她拉開了距離。
猶如一盆涼水從頭而至,澆滅了他的熱情,也把他澆醒。
他知道葉芸嫌棄他,怕他挨得近了惹她厭惡。
可他又不甘心,情慾還未退散的雙眸,絕望地凝視著她,嗓音跟著落下幾分:「媳婦兒你不想給我,是不是,還想留給誰?」
「你」
葉芸啞然失聲。
洞房花燭夜,子彈已上膛,結果她這新娘子卻只能看不能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