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
聽到這番話的邢母直接愣住,歪頭瞧著鄭松,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鄭隊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啊!」她胡亂一揮手,氣勢洶洶地指向鄭松身後的田小慧,「這姑娘,前幾天才和我兒子一起去我家拜訪了我和他爸爸,就是為了她以後和我兒子結婚做打算的,這才幾天而已,我家的街坊鄰居可都知道,你怎麼能說她是你的結婚對象?」
鄭松嗤笑一聲。
「拜訪過你家就是你家的了?信用社裡的錢你還見過呢,就都是你的了?」
「你這人怎麼講話的!」邢母氣不打一處來,此時她也看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掐腰怒道:「合著你是來搶媳婦的是吧?我說你怎麼對田小慧的事情這麼上心,合著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還有沒有天理了?當民警的竟然搶老百姓未過門的媳婦啊!」
她一把推開門。
朝著外邊扯著嗓子大喊。
她這一招實在是往鄭松身上抹黑,田小慧擔心會連累到鄭松,下意識地朝他投去了擔憂的目光。
然而鄭松只是朝她一笑。
男人強勁有力的大手牽著田小慧的手,似是感覺到她的關心,牽著她手的力道輕輕一捏了捏,回應著她的擔心,安撫她忐忑的情緒。
而他堅定的眼神,也的確讓田小慧心中的擔憂穩定了不少。
鄭松卻已看向了邢玉傑。
對於邢母在走廊里的大吵大鬧,他根本沒放在眼裡,眼神淡淡地瞧著仍因為他的到來而處於驚訝之中的邢玉傑。
不急不慢地說:
「其實我挺瞧不起你的,一個大男人,二十多歲了,還像個巨嬰,被你父母控制,任由他們搞砸你的人生。」
邢玉傑渾身一震。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因為鄭松的話更加難看,他挺直的脊梁骨微微彎了下來,猶如萬蟻蝕骨,忍受不住的痛苦猶如冰冷的海水襲來包裹住了他的四肢,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縮成一團來逃避。
「大家快來看看啊!」
「看看當民警的有多無賴啊!」
「民警搶媳婦啦!」
「都來看看——」
刺耳的叫喊一聲又一聲地傳進耳朵,不斷地響在耳邊,恍惚、不真實,他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謾罵聲在腦海中的不斷放大,震痛他的神經,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夠了!!」
一道歇斯底里的悽慘吼聲響起,被逼到絕境的青年猛然抬頭,雙眼猩紅,眼底布滿了恐怖的紅血絲,惡狠狠且死死地盯住了走廊上的中年婦女。
他抬腳朝女人走去。
而女人也因為他那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怔怔地停止了叫囂。
熱鬧又虛幻的人群背景里,她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向自家兒子的目光中明顯帶上了幾分恐懼。
下一秒,邢玉傑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進了病房。
嘭!
病房門被狠狠摔上。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啪!很快病房中傳出了某種東西碎掉的聲音。
圍觀的眾人似乎這才驚醒,醫生、護士、以及看熱鬧的病人一窩蜂地湧向病房,焦急地拍打著病房門,一句句激動地大喊著讓病房裡的人冷靜!
人群好擁擠啊。
田小慧和鄭松被擠到了一邊。
不斷有人撞開他們衝過去拍打房門,襯得這一刻的他們是那麼微不足道,無奈而悲哀地望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