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兩人,回到鎮上收拾了一番,提上學校發給教職工的中秋福利——兩斤月餅、一壺油,趕在天黑前回了漁村老宅,打算次日一早搭她姑父的船去福聚島。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就在她拿鑰匙開門時,陸大佬幽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沒聽錯吧?
徐隨珠疑惑地回頭,發現真是他。
納悶極了:「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島上嗎?」
陸馳驍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拿過她手裡的鑰匙,開了院門。
邊說:「明天都國慶了,學校不可能不放假。大家以為你今天下午就會回來……」
好吧,是他以為。但大家聽他那麼說,也認為她下午應該會回福聚島。
「姑姑做了一桌菜,等著你回去一起吃,結果等到太陽落山、姑父要回來了都沒見大舅子載你回島,我想想不放心,就搭著姑父的便船一道來了。剛跟著大舅子把上次買的喜糖分了一圈,還是不見你回來,正想去鎮上看看。」
徐隨珠扶額:「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出事不成?」
接收到陸大佬睇來的眼神,才想起被黑皮三綁架的黑歷史……一次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事都快讓大家成為驚弓之鳥了。
可就算如此,別以為她不知道,小許一直暗中跟著保護呢,還不是這傢伙叮囑的。要不她能享受到大佬級的待遇?
「你這一來一去的,傷不要緊嗎?要不要陪你去衛生院看看?」徐隨珠半轉移話題,半是真的擔心他身上的傷。骨折病人有誰像他似的,一忽兒上島、一忽兒出島的。
打量他一眼,想起了衛生院的作息時間,皺眉道:「就是這個點,衛生院不曉得關沒關門。」
鎮上醫院關門早,平時四點一過,除了值班護士就沒醫生坐診了。這會都六點多了,沒準連護士都下班了。
陸大佬見她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的傷,心頭熨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帶頭往裡走:「我皮糙肉厚恢復快,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幾天沒見瘦了一圈,吃飯沒?沒吃我給你下碗面?」
他不說還好,一說徐隨珠還真有些餓了。
撫了撫飢腸轆轆的肚子,憶起他在京都老宅時煮的雞蛋面,含笑道:「那就來份鵝蛋面吧,謝謝大佬!」
「皮!」陸馳驍輕拍了一下她的頭,捋高襯衫的袖子,鑽進廚房給孩子媽煮麵條去了。
「鵝蛋哪兒來的?」
陸馳驍以為她剛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打開碗櫥下邊的櫃門,還真有一簍大鵝蛋。
「學生家長送的。」徐隨珠正在洗鍋燒水,聞言回答道,「你煮兩個吧,不,三個,咱們一人一個,還有個給小許,這些天辛苦他了。剩下的明天帶島上去,給兜兜加餐。」
陸大佬想了想,索性不煮麵了,敲了三個大鵝蛋,打散了擱點鹽,又舀了幾勺麵粉,和水攪成麵糊,煎了三張蔥香撲鼻的黃金鵝蛋餅,一張給了還在屋外執勤的小許,打發他先去睡。
剩下的蛋液,沖了碗紫菜蝦米湯。
乾濕齊活。
「麵條太燙,吃完不知要幾點了,給你煎了蛋餅,坐下吃吧。」
他把筷子遞到她手上,就差沒上手餵了。
這待遇……徐隨珠面上不顯,心裡美滋滋。
邊吃邊聊,說到林玉娟和傅大少結伴回京都過中秋了。就是知道的晚了,沒能備點禮物托他們捎去給准公婆。好在前幾天往京都寄包裹了,不出意外,中秋前應該能到……
「到不了也沒事。媽從你這掏走的好東西難道還少嗎?」
「……」無語凝噎。
偏頭看他一眼。這是不是就是人常說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陸馳驍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快吃吧,鵝蛋有點腥,蛋餅冷了不好吃。」
徐隨珠吐吐舌,專心吃起來。
陸馳驍回到灶房,把鍋子刷了、打蛋的碗筷洗了,又拿起掃把,直著腰把地掃了一遍。
徐隨珠不由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裡頭有句台詞好像是「既然誰誰來了,就讓咱們家那些騾子啊馬啊的大牲口好好歇歇吧」,囧。
哭笑不得地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