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十八歲參加工作,在服裝廠一干就是二十年,鑽研業務、精益求精,早來晚走、兢兢業業。」
「從一名普通的女工一直升到車間主任,還兼職工會副主席。」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艷羨的對象,就連我家孩子他爸也誇我是『巾幗不讓鬚眉』!」
「然而兩個多月前,我做為工會副主席在解決一起男女職工糾紛的時候,根據調查來的情況,站在了男職工那邊,引起了女職工的不滿。」
「我當時也沒在意,我是公正處理的,也不能因為我是女同志,就沒有原則地偏向女同志啊!」
「結果後來,不知道她們在背地裡怎麼議論的,就變成了我與那名男職工有私情。」
「消息傳到孩子他爸耳朵里,他竟然開始跟我賭氣吵架。」
「我解釋過,但是他的態度也沒好多少。」
何曉麗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你還小,你可能不明白夫妻之間的事情,哎!」
「就這樣我在家裡不順心,在單位又被人議論著,心情越來越糟糕。」
「一個月前,車間裁剪一批服裝布料,哦,我們車間負責裁剪工藝的。」
「結果一大批裁剪好的布料送到下一個車間根本做不出圖紙上的樣式,也就是說,布料都被裁壞了!」
「那天下裁剪圖定樣子時,我並不在車間,是一名與我年齡差不多的女組長負責的。」
「誰知道單位清算責任時,竟然把大部分的責任算到我的頭上!」
「我又不是主事人,當時還不在車間,我十分想不通。」
「就與廠長吵起來,然後我就被停職了。」
「過了一個星期,單位下發了決定,說我因為失職,造成了單位經濟方面的重大損失,免去了我車間主任的職務!」
「還說我與異性關係曖昧,存在道德方面的問題,記大過一次!」
「這讓我怎麼能接受,我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實實幹工作,就落到這麼一個下場?」
「我當然不服,去上級上訪。」
何曉麗直勾勾的眼神終於轉了半圈,看向宋康寧:「你看我這個樣子,你也能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吧。」
「後來我才知道,怪不得當時處理男女職工糾紛時,工會主席不去,因為那名女職工就是上級領導的親戚。」
「而那名應該負主要責任的組長,她的大外甥女前段時間嫁給了廠長的兒子。」
「呵呵,我上了好大的火,然後就病倒了。」
「在家裡躺了十多天,丈夫對我的態度比前一段時間更惡劣,對我連諷帶刺的。」
「兒子也嫌我丟人,說我的壞名聲都傳到他學校去了,害得他被同學嘲笑。」
「幾天下來,我的情緒更糟了,成天心慌氣短、腦袋疼得恨不能把它劈開。」
「家裡也沒人關心我,還是鄰居的老大娘找了她女兒,嗯,她女婿是軍人。她女兒帶著我來這裡看了病。」
「應該是我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當時就被大夫留下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