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還沒有走出考場,就面色蒼白,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考試是按照年紀排名安排的,舒曼也在這個考室,看著毛豆豆不對勁,舒曼立刻沖了過來,把毛豆豆扶住,送去了校醫室。
校醫折騰了一陣兒,宣布毛豆豆是低血糖,給了毛豆豆一顆糖,就把兩個人送出了校醫室。
舒曼看著毛豆豆不尋常的臉色,皺了皺眉,「我打個車,送你去附屬醫院吧!」
毛豆豆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們去你家吧!我給我姑姑和姑父打個電話先。」
舒曼想起曹剛附屬醫院主任醫師的身份,看了看毛豆豆堅持的眼神,點頭同意了。
毛豆豆進了舒曼家,迫不及待的沖向了舒曼家的電話,拿起來撥通了木香中學值班室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終於接通了。
老大爺聽出了毛豆豆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道:「豆豆啊!你要是沒事兒的話,趕緊回來吧!你爺爺今天早上出了點事兒......」
剩下的,老大爺說了什麼,毛豆豆一點都聽不清。
舒曼接過毛豆豆手裡快要掉落的電話,老大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過來。
舒曼仔細的問明了情況,拿到了醫院和木香中學家屬區的地址,還有值班室的電話,用筆記了下來,拖著毛豆豆就去了長途客運站。
去木香的車票已經賣完了,舒曼當機立斷,買了同一個方向的鄰縣的車票,拉著毛豆豆上了車。
三個小時後,舒曼在鄰縣買到了去木香的車票,把毛豆豆弄到了木香鎮醫院。
毛小丫看著毛豆豆和舒曼的時候,一直強忍著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毛豆豆這擦回過神,顫抖著聲音問道:「爺爺這是怎麼了?」
毛小丫想要出聲,嘴裡卻只有嗚咽。
毛豆豆就這麼看著她,想著當年毛小丫承諾自己的話,再看看毛小丫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可心裡卻更堵得慌。
上一輩子,毛大柱雖然沒有長命百歲,可也沒有如此早逝。
她本以為,她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陪著他,她現在的努力和奮鬥都能讓他不那麼辛苦。
誰知道,還沒有等她長大,他就已經躺在那裡,生死未知。
舒曼扶著毛豆豆,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
那年春節,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春節,什麼叫做熱鬧,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親情。
正是因為她懂,所以才更加不知道,當這種相依為命的親情分離崩析的時候,該如何安慰。
她明白毛豆豆的絕望,卻無法譴責毛小丫。
他們都是好人,誰都沒有錯,為什麼要背負那麼多?
舒曼嘆了一口氣,勸道:「豆豆,咱們先坐下來好不好?」
毛豆豆完全不理會,只是直愣愣的看著毛小丫,抿著嘴不說話。
毛小丫哭了,發泄了,聲音也找回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毛豆豆憤怒極了,瞪著毛小丫,「誰要聽這些?
我只想知道,爺爺怎麼了?」
毛小丫閉上眼睛,緩緩的說了起來。
曹暉被毛小丫送去了育紅班,毛大柱的擔子鬆了不少,回到了他那一畝三分地上頭。
最近期末,毛小丫忙著閱卷和寫期末評語,接送曹旭和曹暉的擔子又回到了毛大柱肩上。
毛大柱閒慣了,差一點忘記了這茬。
等想起的時候,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毛大柱匆匆忙忙的騎著自行車就往木香鎮趕,誰知道,半路上就出了意外。
肇事者倒是被扭送了派出所,人也被送到了鎮醫院。
同事接孩子,看到曹旭沒有人領,幫忙領回來,交到毛小丫手上的時候,毛小丫才知道毛大柱沒有趕過來。
出門去接曹暉,才知道鎮子邊上出了車禍。
毛小丫當場就慌了,把曹暉和曹旭塞給同事就去了醫院。
一進醫院,就看到毛大柱被送了進去……
毛豆豆聽到這裡,身子一軟。
舒曼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