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顧梓鑫的意思,語氣也軟和了很多。
「就算是這樣,也要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
再說了,你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幹著急。
好好養病,就別給醫生護士添亂了。
楊燁那邊,我想想辦法。」
顧梓鑫看了看毛豆豆,點了點頭。
毛豆豆從護士站借了一個輪椅,推了過來。
顧梓鑫和她對峙了三分鐘,最後不得不敗下陣來,乖乖的坐上了輪椅。
看著有人能治顧梓鑫,政委笑得不懷好意。
毛豆豆安置好了顧梓鑫,這才忙活開來。
好在這是醫學院的附屬醫院,手術室裡面,毛豆豆的熟人並不少。
裡面的楊燁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的手術了,劉教授一來就進去替下了主刀醫生。
這種時候,劉教授是顧不上毛豆豆的。
好在剛剛被換下來的一個師姐,也是劉教授實驗室的一員。
毛豆豆趕緊拉住人家詢問了兩句。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楊燁身中兩槍,一顆子彈從手臂與身體之間穿過,在左腿根部於腹部結合處,刨了一個坑。另一顆子彈從他的前胸打入,洞穿了右肺葉。
顧梓鑫把他扛出來的時候,他已由於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人在冰城經過緊張的搶救,出血是止住了,但是彈頭還留在體內。
冰城的醫療條件並不理想,開刀取彈頭的危險性很大,弄不好會造成重大醫療事故,誰也不敢動這個手術。
顧梓鑫趕緊聯繫上政委,把人給弄到京城來。
師姐說得兇險非常,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師姐身上,不知不覺的圍成了一堵人牆。
師姐精神緊繃的站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出了門,就被小師妹給逮到了。
這就算了!
不就是說一下病情,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可說完以後,走不掉了,幾個意思?
師姐看著面前的人牆,一臉委屈。
毛豆豆後知後覺的扭過頭,看著師姐身後的一群壯漢,嘴角抽了抽,扭頭看向師姐,「手術做了兩個小時,輸了不少血吧!」
師姐不明白毛豆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還是順著毛豆豆的話,點了點頭,「人體裡面就 4000 毫升血液,不輸血,怎麼可能撐得下來一場手術?
你這不是廢話嘛!
現在手術還沒有結束,裡面已經一地的血漿袋子,滿地紗布了。」
毛豆豆呵呵一笑,拋出了包袱,「血庫裡面的血漿夠嗎?」
師姐一聽這話,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那一堵人牆,恍然大悟,笑開了花。
「人民子弟兵愛人民,對吧!
更何況,裡面躺著的那可是你們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的兄弟。
盡點綿薄之力,沒意見吧!」
一群身穿橄欖綠的大小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知道這是兩個小姑娘耍的詭計,還真不好意思說個不字。
分分鐘,一堵人牆轟然垮塌,排成一縱隊,被拉到化驗室那邊驗血型,當做血牛抽血去了。
一人,不偏不倚,就連政委都沒有放過。
唯一的例外,只怕就是傷員顧梓鑫了。
等大家都跟著師姐走了,毛豆豆敲著顧梓鑫的輪椅,俯下身去,對著顧梓鑫淡淡一笑,「聊聊?」
毛豆豆的氣息噴在顧梓鑫的側臉上,撥得他痒痒的--耳朵癢,脖子癢,心口也痒痒的……
明明一動不動的坐在輪椅上,顧梓鑫額頭卻再一次浮起一層薄汗。
算起來,從年前四季飯店的偶遇到現在,已經是三個多月沒見了。
如果不算上這一次話都沒有說上一句的偶遇,他們足足有208天沒有好好說話了。
顧梓鑫的表情管理是真不錯,就算哪裡都痒痒的,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聊什麼?」
一旁的舒曼嘴角抽了抽,很自覺的去樓梯間了。
手術室門口談情說愛,被塞狗糧什麼的,也是夠了!
不得不說,舒曼腦補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