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仁現在變成了風箱裡面的老鼠,兩頭受氣。
他第一次知道自家那個油頭粉面,手眼通天的便宜女婿也是一個有手腕的人。
也是,沒有點手腕,怎麼可能在張家三房的鬥爭裡面活下來。
只是現在相通,好像晚了?
看著哭哭啼啼的葛梓萱,吵吵鬧鬧的葛敏,顧仁一個頭兩個大。
顧仁第一千零一次的升起那個念頭,如果是葛輝的話……!
如果是葛輝,一定會做好賢內助,不吵不鬧。
如果是葛輝,他就會有一個顧梓鑫那樣的兒子。
如果是葛輝……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葛輝早就是一抔黃土,再也回不來了。
這樣除了吵吵鬧鬧,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的房子,顧仁一點都不樂意呆著。
他鬼使神差的拉開門,揚長而去。
羊城的晚上,紙醉金迷,哪裡不比家裡好!
從他拋棄葛輝,找上葛敏就能看得出來,顧仁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只要給他一個藉口,他就能理直氣壯的做出遵從自己內心的無良選擇。
譬如此刻,他在葛敏那裡找不到家的溫暖,他就能去別的溫柔鄉找找看。
下限是什麼?
顧仁還真就不知道。
顧仁不理不睬,一出門去就是一個星期,葛敏這才慌了神。
在一起這麼多年,閨女都要談婚論嫁了,顧仁什麼德行,葛敏清清楚楚。
他雖然不是什麼色中餓鬼,也干不出什麼逼良為娼,但說他是貪花好色之徒,也不算冤枉他。
這些天不回家,肯定是被那個小狐狸精迷花了眼。
葛敏顧不上安慰自家閨女,急急忙忙的出門去找,還真就在某賓館找到了顧仁和葛敏嘴裡的小妖精。
顧仁被捉姦在床也沒有太著急,不徐不疾的提好褲子,不慌不忙的給了錢,擺明了拔吊無情。
那個傳說中的小妖精也知情識趣,穿好衣服拿上錢,拎著包包給了顧仁一個飛吻,撞開葛敏就出了門。
這番動作,一氣呵成,看傻了葛敏。
正宮撕小三的大戲還沒有開演就落幕了,樓道裡面準備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切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腦袋和耳朵。
顧仁從煙盒裡面抖了一根煙夾在指尖抽了起來,煙霧瞬間模糊了五官,讓人看不清表情。
「你來這兒幹什麼?家裡沒有吵夠,還要追到這兒來吵?」
顧仁的話讓葛敏氣得倒仰,指著顧仁的鼻尖說不出話來。
結婚二十多年,葛敏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似的。
什麼時候,顧仁變成這個沒臉沒皮的樣子的?
聽到葛輝死了,整宿整宿睡不著的時候?
顧老爺子和葛老爺子把他拎過去教訓的時候?
葛老爺子去世的時候?
又或者,在更早的時候?
顧仁一步步的暴露著他的本性,葛敏不甘心被人看了笑話一忍再忍,走到今天這一步,說不後悔是假,讓她離開顧仁卻又不甘。
葛敏看著顧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顧仁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葛敏,一臉的懵逼,「不過是逢場作戲,這有什麼好哭的?」
葛敏聽到顧仁的話,哭得更厲害了。
不過是逢場作戲?
如此的輕描淡寫,仿佛把顧大夫人的位置留給她,就是天大的恩賜。
早知道千辛萬苦從葛輝手裡搶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男人,她何必……?
有些東西,一旦落地生根,發芽到開花結果,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
善念結善果,惡念結惡果,不過如此。
葛敏哭過了,也哭夠了,自顧自的去浴室裡面洗了一把臉,轉身離開了酒店,無事人一樣的回了家。
看到哭成淚人一樣的葛梓萱,葛敏氣不打一處來,「葛梓萱,你爸都不要我們倆了,你哭給誰看啊!」
葛梓萱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等好不容易消化了葛敏話里的意思,猛的抬起頭,頂著桃子一般的腫眼泡看著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