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是在男子的哭聲和全身的酸痛中,掙扎著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楊雪揉了揉太陽穴,喊了一聲,「閉嘴!」
那陣哭聲止住了,變成了小聲的抽泣,楊雪對自己的威懾力格外滿意。
她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袋,睜開眼,看了一下四周。
就算黑漆漆的一片,楊雪也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家裡,也不是破破舊舊的宿舍。
楊雪心情很不好,「開燈啊!還要我請你嗎?」
男子一聽楊雪的要求,哆嗦了一下,還是慢悠悠的站起來,打開了燈。
燈光太刺眼,楊雪忍不住伸手遮了一下,眼睛眯了眯。
等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拿開手,楊雪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著寸縷的陌生男子,床上的斑斑血跡,身上不算整齊的衣衫和觸目驚心的青青紫紫......楊雪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忍不住尖叫出聲。
楊雪的尖叫聲驚動了保安,兩個保安迅速的爬上二樓,敲響了酒店房間的大門,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門敲了三遍,保安忍不住想要破門而入了,楊雪才冷靜下來,瞪了一眼那個衣冠不整的男人,咬著牙打開了房門。
楊雪開門不過一瞬,想到什麼,又立刻合上。
她厲聲對著保安說道:「給我守著這個房間,要是丟了任何一樣東西,小心你們的腦袋。」
說完,用一種格外彆扭的姿勢,走下樓去。
倆保安都是過來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姑娘遇到糟心事兒了唄!
聽著語氣,還是個有家底兒的。
說什麼不能丟東西,其實是守著不讓人給跑了而已。
倆保安面色發苦,守著房間大門,一步都不敢動。
真倒霉!怎麼就遇上這事兒了!
屋子裡面的男子聽到楊雪的話,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默默地縮了回來,委屈巴巴的去撿自己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又嗚嗚嗚的嚎了起來,仿佛受委屈的是他一般。
倆保安守著大門,只當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
上班第一天,隊長就說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尤其是豪門恩怨情仇,裝聾作啞就行。
倆保安自求多福還來不及,哪有精力理會裡面嗚嗚咽咽的那個。
再說了,楊雪長得並不差,發生了這種事情,總歸是男人占便宜。
占了便宜還哭,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
人家小姑娘還沒有哭呢!
真正受委屈的楊雪,赤腳站在大堂,拿著前台的電話,聽著那頭親媽著急上火的聲音,也悲從中來。
真正的傷心,是做不出梨花帶雨的美態的--楊雪就哭得很狼狽。
可再怎麼狼狽,也不妨礙楊雪把該說的說出去。
其實也沒兩句,就是報了酒店名字,嚷了一句「媽,我不活了!」
僅此而已!
楊雪的委屈,是天大的事兒。楊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苗,這個點不在寢室,在一個酒店哭的稀里嘩啦的,楊雪媽心都要碎了。
楊雪還沒有掛電話,大院裡面就雞飛狗跳起來。
剛好楊老虎在家,楊雪媽叫醒了自家老頭子,把楊雪在酒店受委屈的事兒給楊老虎一說,楊老虎立刻跳了起來。
楊老虎也顧不上叫自家警衛員,自己開著吉普車,朝著酒店疾馳。
楊雪還沒哭完,楊家的兩個家長就已經踏上了酒店。
看到楊家笑面虎一臉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剛剛升任大堂經理的小領班兩股顫顫,趕緊給自家老大馮燦打電話。
電話聲響起的時候,馮燦正做著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美夢。
是噠!遠近聞名的馮爺,海軍大院的一霸,沒有別的愛好,就愛這股子銅臭味。
美夢被打斷,馮燦的心情很不好,瞪著電話就跟要吃人似的。
不過,馮燦也明白,不是什麼大事要事,也不會挑這個時間打電話。
馮燦抓了兩把頭髮,認命的接起了電話。
聽到新任命的大堂經理哆哆嗦嗦的說「楊老虎來了」,半醒的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