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淡淡的瞥了一眼錢水雲,開口道:「女方同意和解了。」
聽到陳隊長這麼說,錢水雲瞬間安心了,她就說葉綰綰不敢真的魚死網破。
一個處世未深的黃毛丫頭,還敢和她一個相了48次親都未成功,見慣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的老江湖比?
陳隊長的話仍在繼續,「待會我們的同志會陪著他們兩人到婚姻登記處打結婚證。
然後拿到局裡進行備案,你們交了200塊錢罰款,這件事情就此了結了。」
陳隊長前半段話,說得錢老太太一張老臉笑眯眯的,到後半段直接就不幹了。
「不是?憑什麼我們交罰款,我沒錢,不交!
讓葉綰綰那個蹄子交,她養父是紡織廠保衛科的主任,家裡有錢,我們哪有錢?」
陳隊長早就預料到了錢老太太會耍賴,不慌不忙道:
「罰款不交,就算女方願意和解,咱們治安局肯定是要追究到底了。
小李,既然這位老同志不願意交罰款,那我們就按著正常流程處理吧。
把那兩位破壞社會風氣,嚴重擾亂社區治安的人,抓到拘留室里關起來。
明天就送到上級單位,判了刑送農場裡去。」
陳隊長說完不顧錢老太太的驚慌拉扯,一臉正氣的往辦公室走去。
「別別別,別呀陳隊長,我們交,我們交還不行嗎?」
錢老太太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堪堪拉住了錢隊長的衣服。
錢水雲瞅准機會,從一旁溜到了陳隊長的面前,伸開雙手攔住了陳隊長的去路,滿臉賠笑。
「陳隊長,我娘就是一鄉下老太太,哪裡懂這些?
你放心,罰款我們一定交,一定交。」
陳隊長原本也是故意嚇唬嚇唬錢老太太和錢水雲兩人。
於是便順著兩人的話音停了下來,臉色也有所緩解。
「嗯,那行,你們一個人回家準備罰款就行。
對了,此事是人家女方吃了虧,結過婚後,你們對人家好點,無故毆打,虐待婦女同志,同樣是犯法的。」
陳隊長話音落下,便帶著小李離開了。
錢老太太和錢水雲同時撇了撇嘴,葉綰綰吃什麼虧了?
明明是她們損失慘重。
錢家的財政大權,只有錢老太太一人掌握,自然而然是錢老太太回家,錢水雲留下。
錢老太走的時候,哭天抹淚的比死了丈夫還難過。
錢水雲扯了扯嘴角,別看她娘這麼傷心,其實是因為沒有傷筋動骨,家裡不缺那200塊。
三年前,她爹是鋼鐵廠工人,偷懶的時候被機器砸死了。
經過她娘和奶奶的胡攪蠻纏,拉著棺材堵鋼鐵廠大門的壯舉。
鋼鐵廠賠了她們2300塊。
要不然,也不會任由她哥和錢峰兩個混子整天混吃等死,不干正事。
她也不會因為眼光太高,從16歲就開始相看,一直到23歲了還沒嫁出去。
陳隊長一共派了四位治安員去處理此事,一位看似攙扶實則防備著葉綰綰。
兩位用擔架抬著錢飛,一位負責和婚姻登記處的人交涉。
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葉綰綰便從芳齡單身少女,變成了已婚婦女,還是和自己最討厭,最噁心的人結婚。
葉綰綰看著紅彤彤的結婚證,眼底被複雜與偏狂所占據。
腦子裡全是要瘋狂報複錢家人的想法。
錢飛依舊是昏迷不醒,記憶停留在被藥效發作,神態癲狂的葉綰綰在大街上撲倒時。
錢老太太在交罰款時,面上的感情最為真摯,治安員扯了好幾下才把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