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齊沅從沒見過。
令他琢磨不透的便是,自那日以後,孟卿的行為舉止就變得異常奇怪。
曾經喜歡黏著他叫齊沅哥哥,現如今哥哥也不叫了,像是變了個人。
齊沅黑著臉,看著殿外兩名拿著掃帚的宮女,活似一對左右護法。
「孟卿,你給我出來。」
孟卿站在花壇一旁,雙手環胸,趾高氣昂。
她吐著猩紅的舌頭,俏皮道:「我才不出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是來為孟蘅找我麻煩的!」
齊沅目光炯炯,略閃過一絲驚訝。
她知道他為何而來。
於是,齊沅沉住心神。
「你既然知道,就快出來與我去向孟蘅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
齊沅的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
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賠禮道歉?
孟卿嗤笑道:「此事是孟蘅自作自受,你若不信,可去牢中親自審問潘琿,看看孟蘅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有這時間來找我麻煩,你不如去向父皇求求情。」
馬車停在距離青鸞殿不遠處,那蕭硯也是饒有興趣地將簾帳挑開看戲。
齊沅身板硬朗,周身氣度非凡,但凡是靠近過他的人,無不讚嘆一句齊小侯爺威武霸氣。
「此話當真?」
「自然!」
齊沅遲疑地看了她一眼,方才那洶湧的氣勢終究落了幾分。
「若讓我知道,你故意騙我,我便是告到御前,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發泄完心中怒氣,便轉身離去。
蕭硯放下簾帳,默道:「齊沅經常找她麻煩?」
也不知道他是對誰說的,溯舟鬼使神差便答道:「經常倒不至於,只是小帝姬頑劣,常惹得齊小侯爺不快。」
「孟昱甫不管?」
孟昱甫就是當今天子。
「齊小侯爺的母親是文昭長公主,當今皇上都是由她帶大,威信在前朝不容小覷,想來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蕭硯斂眉,側顏輪廓忽明忽暗,眉宇間濃墨重彩,深刻英雋。
「他喜歡孟蘅,那便讓他一同去往滇地吧。」
「主上是想?」
「嗯。」
蕭硯不必多言,溯舟也心領神會。
翌日清晨。
孟卿早早便去了昭學齋上課,還未踏進齋內,就聽見裡頭的伴讀們竊竊私語。
「聽聞長公主今後都不能再來同我們一起上課了!」
「為何?」
「你沒聽說嗎?長公主勾結潘琿結黨營私,將要被皇上丟去滇地自生自滅了。」
「滇地?那不就是去滇地當個藩王?我聽說只有無緣皇位的,才會被皇上提前遣去封地」
「噓!別胡說!皇上沒有皇子,要輪也輪不到這些公主,最多在宗族裡挑一個子侄過繼到皇上名下呢!」
「這也說不準呢,史書上也並非沒有女帝臨朝的舊例。」
孟卿屬實是聽不下去了,猛然蜷著手掌咳上幾聲。
幾名妄議朝政的姑娘突然一驚,整顆心都撲騰撲騰的跳著。
見來人是孟卿,只得乖乖行禮。
「孟卿小帝姬安好。」
她笑容燦爛,「柳姑娘程姑娘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柳依依和程音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們剛剛聊的要是大聲說出來,怕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二人默契十足,互不言語。
僵持了好一會兒。
「卿卿,你們在幹嘛呢?」
孟瑤人還未到,聲先至。
她這一聲,解了二人的圍,好叫齋內氣氛不至於太過詭異。
孟卿頭疼地不想理睬孟瑤,索性繞過程音二人,到自己的席位間坐好,靜待上課。
孟瑤笑得極為溫婉,讓人一眼看上去,便是很好相處的。
她湊到孟卿身邊,「卿卿,你這是怎麼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