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葉蘊從床上下來,赤腳走到梳妝檯前,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藥瓶。
打開藥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看著靜靜躺在掌心的藥丸,葉蘊面露諷刺。
這毒還真是厲害,她只不過是晚了兩日服藥,今日便毒發了。
仰頭將藥丸吞下,收好藥瓶,再次返回床上,這次,葉蘊怎麼也睡不著了。
不多時,門口傳來動靜,楚辭端著藥進來。
「主子,喝藥。」
看了眼楚辭遞過來的藥碗,葉蘊伸手接過,一飲而盡,將藥碗還給楚辭,葉蘊道:「下去吧。」
「是。」
這一夜葉蘊睡得極其不安穩,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葉蘊翻身起來,一番梳洗之後,直接備車去了國子監。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踏入國子監,葉蘊輕車熟路來到於仁清辦公的地方。
「於祭酒,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趴在書案前奮筆疾書的於仁清忽聽有人叫自己,怔愣著抬起頭來,見是葉蘊,眸中染上疑惑。
放下筆,於仁清道:「長公主降臨國子監有何要事。」
「有件事要與於祭酒商議。」說著,葉蘊環顧一圈,自顧自坐下來。
於仁清眉頭一皺道:「何事。」
「本宮欲聯名國子監舉辦一場武學會,不知於祭酒有何高見?」葉蘊淡笑道。
「武學會?」
「說來,還要感謝於祭酒,要不是受邀參加上次的遊學會,本宮還真想不到要面向全國舉辦武學會這一創舉。」
思量片刻,於仁清道:「長公主想怎麼做。」
「既然是武學會,自然要以武為主,除了一般的武藝比拼外,本宮想加入騎射及沙盤推演兩項,具體如何實行還要靠於祭酒細化。」葉蘊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沙盤推演是?」於仁清眉頭緊皺,沙盤他倒是有所耳聞,是行軍打仗必備用具,可推演又為何物?
心知觸到於仁清知識盲區了,葉蘊解釋道:「於祭酒可知沙盤?」
於仁清點頭。
葉蘊繼續道:「沙盤推演說白了就是模擬兩軍對戰,兩人對戰,贏者獲勝。」
「據老夫所知,沙盤只是對雙方所在的位置進行擬建,如同一張可移動的地圖,長公主所說的模擬對戰,不知如何實現?」於仁清不苟同道。
「這個就不牢於祭酒操心了,本宮自有打算。」葉蘊溫聲道。
「好,不知關於武學會的參賽規則,長公主打算何時要?」
「後日巳時於祭酒帶著東西來禮部找本宮,待細節核對清楚後,由禮部擬定公文下放各級縣衙。」
「好。」
事情商定好,葉蘊從於仁清那兒離開,本打算繞路去齋舍看看文諍,不想撲了個空。
想起初見文諍時那張瘦弱卻倔強的樣子,葉蘊既欣慰又心疼。
這孩子對自己太過苛刻,聽衡蕪說傷口剛癒合就心急回國子監,年節休沐回來只小住了五日又走了。
無奈輕嘆一聲,葉蘊掉頭出了國子監,上了馬車,直奔工部。
年節剛過,工部上下難得清閒幾日,工部尚書厲奉行正悠哉哉的坐在椅上飲茶,忽聽下人來稟說是長公主來了,驚得厲奉行手一打顫,打翻了茶盞,袖口濕了一大片。
慌慌張張將茶盞扶起道:「你說什麼!長公主怎麼過來了?她人呢?」
要知道那可是憑一己之力將四皇子送上斷頭台的人啊,今日突然過來,難不成是盯上工部了?
想到這兒,厲奉行的心尖狠狠地顫了一下!
「回大人,在門口。」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本官前去拜見!」厲奉行急乎乎道。
「厲大人不必麻煩了,」話音落地,葉蘊剛好從門外進來一眼瞥到厲奉行身後點心水果堆積、瓜子皮與茶水混雜狼藉一片的書案意味不明道:「本宮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厲大人干正事吧。」
厲奉行誠惶誠恐道:「下官拜見長公主,長公主恕罪,下官...」想到身後那滿滿一桌的「證物」,厲奉行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