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了。」付齊墨道,平淡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來看看你們,姑母可還好?」薊子真關切道。
「自聖旨下達一直臥病不起。」付齊墨道。
「我去看看。」聞言薊子真徑直去往後院,付齊墨掃了眼忙碌中的僕人也進了大門。
後院
薊氏面色蒼白躺在床上,額間敷著帕子,付齊嵐一刻不離的候在身旁,深怕薊氏有什麼不妥。
少頃,屋內房門打開,薊子真與付齊墨一同進來。
見到薊子真的瞬間,付齊嵐忍不住眼淚唰唰的流:「表哥。」
「表妹。」薊子真眼中流露出一絲疼惜,他上前摸摸付齊嵐的頭安慰道:「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是接受,好歹保住了姑父、表哥的性命不是?」
「嗯嗯!」付齊嵐用力點了點頭,她掏出帕子為自己拭淚,結果確是越擦越多。
「子真來了?」細若蚊聲的聲音響起,三人全部看過去,就見原本休憩的薊氏睜開眼,一手揭掉帕子,雙手撐著,作勢要起來。
付齊嵐慌忙抹掉眼淚將人扶起靠著軟枕坐好。
「可是子真聲音太高吵醒了姑母?」薊子真站到床前低聲詢問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自從你姑父、表哥下獄,姑母就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薊氏嘴唇泛白,眼神渾濁道。
「姑母,姑父的事....」想到付振國被流放的事,薊子真面上浮起愧意,當日聖旨下達後,父親去御書房求見,可皇上正在氣頭上直接避而不見,還讓竇公公傳話,若要求情,同罪論處。
「姑母明白,此事大哥已經盡力了...」薊氏接過話茬道。
「姑母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姑父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偌大的將軍府還要靠姑母您撐著。」薊子真鼓舞道。
聽到將軍府三個字,薊氏扯扯乾燥破裂的嘴皮道:「哪還有什麼將軍府,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一個殘破的空殼罷了,不過你放心,姑母是不會做傻事的。」就是為了她的三個孩子,她也要強撐著。
「姑母能這麼想,子真就放心了,姑母,子真前來還有一事,上元節一過姑父就要啟程了,父親的意思是,如有什麼準備的,就儘早收拾吧。」
薊氏點點頭道:「回去轉告你父親,後日城門口,還得勞煩他幫忙打點一番,留點時間給我們,夫妻一場總歸是要見一面的。」
「姑母言重了,我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日後姑父不在,有什麼需要子真做的,姑母儘管直言。」
「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姑母已經很知足了,這人老了,身子骨就不中用了,這才剛坐起一會兒就又乏了。」薊氏蹙起揉著額角道。
「那姑母好生休息,子真就不打擾了。」
「嗯,姑母就不跟你客氣了,齊墨,陪你表哥好好在府里逛逛。」薊氏看向付齊墨叮囑道。
「母親放心,我知道了。」
說完薊子真向薊氏行了個晚輩禮,隨付齊墨一同走出臥房。
「我瞧姑母身子虛的很,還是請郎中來好好瞧瞧的好,如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出去的路上,薊子真道。
「嗯,已經找人看過了,說是氣血虧虛、心神不寧所致,開了好些補血益氣、安神的方子。」付齊墨回應道。
「好了,你也別陪我走了,大理寺還有事,我得趕回去了,你記得好生照顧姑母和表妹,眼下姑父流放、表哥入軍營,整個付府就落你一人身上了。」薊子真停下腳步,拍拍付齊墨肩膀道。
「不用為我操心,該擔得擔子我會擔著!」付齊墨眼神堅定道。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對了,童瀅明日行刑...你們之間畢竟有過婚約....有些事情不如當面說清楚的好...好了,我走了。」說完,薊子真轉身離開,留下付齊墨一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晚上,大理寺地牢中,童瀅手帶鐵鏈,團成一團縮在角落,就在剛才,慶國公派人送來一句話,說她是整個家族的污點,已經將她正式從族譜上除名,希望她死後能安分些,不要再來攪的國公府上下不得安寧!
呵呵~污點?童瀅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