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兆府剛送來的卷宗,不是什麼要緊的案子,不知長公主來此是...」要知道這幾日長公主可是從未來過大理寺,就連早朝都遞了告假牌。
「本宮來此是為了子墨一事。」葉蘊笑道。
「犬子頑劣,讓長公主費心了。」薊良對著葉蘊作揖,這幾日他天天派人去接那個混小子,雖說是被長公主擋回來的,但是他心裡清楚,八成是那個混賬自己不想回來磨著長公主替他回話的。
「哪裡,本宮正要感謝子墨呢,多虧他日日陪著諍兒,諍兒的傷才能好的這麼快,年少貪玩這也是人之常情,難得兩人彼此相昔,脾性相近,若是薊大人府中沒什麼大事,便隨他在公主府住段時日,至於課業方面,薊大人不必擔憂,本宮會派人親自盯著。」
「臣不是擔憂子墨課業的問題,而是怕他帶壞了長公主的義弟。」說起自己這個不孝子,薊良是滿臉愁雲。
「這薊大人就多慮了,依本宮看,子墨性情純粹,是個極好的孩子。」葉蘊笑道。
「既如此,那就勞長公主多費心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薊良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應下。
「那本宮就不打擾薊大人了,先走一步。」事情辦妥,葉蘊也不耽擱,直接起身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文諍傷勢漸愈,而葉蘊自己卻出了狀況。
鳳陽閣內,葉蘊倚靠在軟塌上,衡蕪、白芷、楚辭全守在身側眼神死死盯著一端把脈的顏妍。
良久,顏妍鬆開手,葉蘊淡淡道:「如何?」
顏妍看了眼衡蕪三人沒有說話,見此,葉蘊道:「你們先下去吧。」
深深看了眼葉蘊,衡蕪三人退下。
「好了,這下可以說了吧。」葉蘊一手撐著頭,唇色隱隱泛白,今日下朝回來的途中,她在馬車上毫無徵兆的暈倒,直到剛才才醒來。
「你體內的毒素又進了一分,今日突然暈厥就是與此有關,阿蘊,從今日開始你必須要放寬心好好休息,如若不然,暈厥只是輕的,當毒素徹底侵入心脈,你會瘋癲致死!」顏妍心情沉重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葉蘊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心裡卻在謀劃其他的事。
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顏妍就知道她壓根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擱在桌上,顏妍道:「此乃我師父耗費畢生所學煉製的解毒丸,雖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卻暫時壓製毒素,延緩毒素蔓延的速度,你每隔半個月服用一次,眾然翻遍這世間醫書,我也要找出這解毒之法!」
聞言,葉蘊輕嘆一聲道:「顏妍,生死有命,我並不在意。」
冷冷的丟下句「你不在意我在意」,顏妍負氣而去。
望著顏妍遠走的背影,葉蘊垂眸掩下一片陰霾,如果說起初拼命的算計只是為了想要活下去,那麼此刻她殫精竭慮的算計只是想幫絡雲百姓守住一個安穩的生活。
那個位置太重要了,一旦被利慾薰心之人所得,這絡雲的百姓該怎麼活...
所以,她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穩住這個國家,為絡雲百姓培養一位明君!
臘月中旬,年關將至,自上次暈厥之後,宇文雍便給了她十日休沐准她臥床休養,今日是休沐的最後一日,宮裡卻來了馬車,接她入宮。
「公公可知此次父皇召本宮進宮所謂何事?」此次來的並非竇公公,而是竇公公身邊的小徒弟。
「回長公主,奴才也不知皇上為何急召長公主進宮。」
「哦,有勞公公了,走吧。」上了馬車,葉蘊捧著湯婆子縮在角落取暖。
其實就算不問,葉蘊自己也猜出了一二,南陵皇帝病重,大皇子、二皇子早逝,餘下的四皇子、五皇子又野心勃勃,朝中上下亂成一團。
父皇今日召見,必定與南陵有關。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御書房,葉蘊從馬車上下來,未等她站穩,竇公公便催促道:「長公主快進去吧,就差您了。」
葉蘊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銀狐披風,快步進到御書房。
跟她所想的一樣,朝中肱骨之臣都在,就連宇文訐都來了。收回視線,葉蘊上步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