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欲派我前去送親。」景雲睿看了一眼下首幾人開口道。
「不可,王爺。」
黃申甴立刻出聲制止:「這分明是想派王爺前去送死,用心何其惡毒。」
「單師,您怎麼看?」景雲睿抬頭看向單珣。
「王爺是想藉機出京?」單珣含笑看著他。
「不錯,這幾年,皇帝明面上對我極好,恩寵不斷,讓朝中的幾位皇子都對我生出了怨懟之心,我懷疑此次暗殺有可能便是出自某位皇子之手。
不過,這並不重要,我身中奇毒,卻一直無法外出求醫,若能藉此機會出京,或可尋得一線生機。此是其一,其二嘛,只有我出了京才能脫離皇帝的掌控,能做的事情才更多。」
「您是想走一趟邊境?」單珣問道。
「嗯,這些年北狄與我們一直摩擦不斷,沈大將軍才會一直在邊境未歸,若非還需要他穩定邊境,震懾北狄,只怕皇帝早就奪了他的兵權。
他與我父王是自幼的交情,皇帝怎會安心把兵權交到他手上,我也確實想去見一見他。」
「王爺這一出京,雖說能夠暫時脫離皇帝的掌控,只怕危險也會更多。
這麼多年,皇帝明面上對您榮寵致極,但實際上卻是在給他的幾個皇子做磨刀石,刻意挑起您與幾位皇子之間的矛盾,您此次出京,他們只怕又要蠢蠢欲動了。」
「放心,我已有辦法。」景雲睿挑唇一笑,俊美無儔的臉上,一雙鳳眼波光瀲灩。
杜府
蘇郁離悄然回到房間,換下一身黑衣,直到躺在榻上才微微鬆了口氣,今日還真是驚險,不就是偷偷出去問個口供,居然還能遇到這麼狗血的事情。
不過,那男人是誰?長的倒還算俊俏,看他那一身華服和那輛精心打造的馬車,應該不是一般人......。
蘇郁離翻了個身,算了,不想了,今晚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明日街上應該會有傳言,不需要自己刻意打聽,就會知道那人是誰。
翌日 清晨
朝日照綺窗,光風動紈羅。
天邊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蘇郁離便睜開了眼睛,她從榻上坐起,挑簾出了內室。
「姑娘,您醒了?」香草笑著迎了上來:「時辰還早,您怎麼不多睡會兒?」
蘇郁離淡笑著答道:「習慣了。」
她在山間跟著師傅習武,十年時間寒暑不輟,身體早就形成了自己的生物鐘,到了時間,便會自動醒來。
「姑娘,早膳尚未送過來,您可是餓了,要不要奴婢去催一催?」
「不必,我先舒展一下筋骨,一會兒再回來,備好熱水,我要沐浴。」
「是。」香草恭敬退下。
蘇郁離拿起長刀在院中練了半個時辰的刀法,身上也微微有了汗意。
香草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待蘇郁離洗漱完畢之後,才上前輕聲道:「姑娘,老夫人剛剛派人傳話,說讓您去定安堂用早膳。」
「好,走吧。」
定安堂內,熱鬧非凡,昨日蘇郁離為王氏重新開了藥方,又以針灸為她疏通了經脈。
今日早晨王氏便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難得與兒媳和孫女們一起用早膳,便派人將蘇郁離也請了過來。
蘇郁離笑著上前問安,被王氏一把拉住按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
杜府是清貴人家,但王氏不是那種喜歡磋磨兒媳的婆婆,從不喜歡讓兒媳們伺候她用膳,大家都是一桌坐了,一起用膳。
「婆婆,今日廚房做的紫米玉晶糕不錯,您嘗嘗。」
長媳劉氏示意身後的丫鬟用公筷為婆婆夾上一塊放入盤中。
王氏點點頭,笑著對蘇郁離道:「離兒,你多年未曾歸家,不知你如今口味如何,這桌上
第8章 侯府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