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老闆娘抬著頭瞧著那少年郎似乎醉倒在了馬背上,雖說老馬識途,可不免也有些擔心這少年的安危,正想著應該將這少年留在酒肆里將就一晚,待他酒醒了派個人送這少年回去才好。
剛走到門邊,瞧著一長相清秀的小廝打扮的人兒,快步走了過來牽過了那少年郎的馬頭,還少爺、少爺的喊著,許是這少年郎府里的家丁了。
老闆娘疑惑地瞧著那小廝,那小廝倒也不避著,也望了望老闆娘,點頭向老闆娘微笑致謝,行了一禮,言道:
&謝老闆娘關照我家公子!」
老闆娘見這小廝模樣清秀,加上對人也溫和有禮,沒有眼高於頂的富貴傲氣,確實與那少年郎的性子對得上數,這才稍感安心,忙笑著回應道:
&然如此,就有勞小哥將你家公子安全帶回府去了。」
&醒得了。」
那小廝笑著回應了一句,又向老闆娘微微頷首回禮,這才小心翼翼地牽過馬頭,在老闆娘的目光直視之中,慢慢離開了這片酒肆林立之地。
這小廝不是別個,正是前來接應駙馬爺的陳小魚。
當她接到手下人的上報,言及駙馬爺居然身著公服,現身酒肆,還與一些勞役粗使的漢子們廝混在一處,飲酒作樂,聽著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先不提他如此不顧自己身為朝廷命宮的顏面與市井之人豪飲作樂,沒了體面。更重要的是,他明知有人意圖對他不軌,行事也不知小心謹慎一些,實在是太過任性妄為了,真真是惱人啊!
陳小魚倒也不是責備駙馬爺不知尊卑有別與市井之人飲酒作樂,只是現在正非常時期,敵人還潛入與黑暗之中蠢蠢欲動,他倒居危思安,如此放縱買醉,實在是不像他平日的作風性子。
這小子莫不是有什麼心事吧?
陳小魚暗自嘀咕了一陣,瞧著眼神後趴在馬背上醉得不醒人事的駙馬爺,好在他是那種喝醉了蒙頭便睡的,若是當街撒起酒瘋啦,陳小魚才懶得管他呢!
陳小魚拉著馬頭,想著若是往大路走,這小子身著公服又太過扎眼,還是往人少的小路走較為妥當。
而且離這最近的暢春園是自己家的產業,先把駙馬爺安置在那也可以保他安全。
主意打定,陳小魚便拉著馬兒帶著駙馬爺往人少的小路上走,暗自保護她們的隊伍也跟著轉移到了這邊。瞧著這群人動作也夠迅捷的,陳小魚滿意的點了點頭。
也許是馬背上給顛簸的,這小子先是咳嗽了一陣,然後止不住說了些醉話來,人眼都還沒睜開,說話聲也是弱不可聞,可陳小魚倒是聽得真切了,只聽到這小子不斷的說著:
&兒,馬兒啊,帶我到她身邊去……」
原本陳小魚還以為是他口渴了,嚷著要喝水,這會兒聽得真真的了,也止不住的搖了搖頭。
常聽人言,這人若是害了相思病的,大抵是很難治好了。
據說這病症還挺嚴重的: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啊,若是到了氣若遊絲的地步,那大概是要丟命的的情況了吧。
瞧著這駙馬爺如今情形,才和公主殿下分開四天而已,就已經這般形狀了,這相思病果然害人不淺,她陳小魚自由閒散慣了的,還是不要那麼早就讓自己往這火坑裡跳了吧。
嗯,得引以為戒才好。
陳小魚心裡暗自下了決定,瞥了一眼馬上醉倒了都還在說胡話的駙馬爺,撇了撇嘴,笑著言道:
&子,感謝我吧,馬兒是沒法帶你去找她了,今日我就大發慈悲一回,帶你去找她好了!」
說完,陳小魚如同一個粗獷的漢子一般,大笑了幾聲,便拉著馬兒往暢春園去了。
陳小魚走後沒多久,從內巷中走出兩個形跡可疑之人,耳語交談之間便是想讓另一個先回去將眼前所見即可報告給上家,分叉路口兩人隨即一前一後分開,一個人繼續跟著陳小魚,而另一個人往另一個方向,似乎是準備去給上家報告消息。
這兩人分開走沒多久,就分別被陳小魚先前設下的眼線給拖到暗地裡就地處決了。
聽到身後幾聲若有若無的布穀鳥叫聲,陳小魚便知道那幾個暗哨應該已經被清理乾淨了,這也不枉費她故意將人引到這小路暗巷子來,將他群一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