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月娘這話聲音落下的同時,花圃叢叢花枝另外一端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倒了。
驚得月娘登時轉頭去看。
蘇卿卿也蹙眉,「什麼動靜?」
小蕊就在蘇卿卿身後半步遠的地方,聞言忙朝那邊走過去,「奴婢去瞧一下。」
幾步繞過花叢一端,不過須臾又折返回來,「啟稟娘娘,是吉祥姐姐養的那隻貓跑出來,把旁邊花匠修葺花圃的工具撞到了。」
蘇卿卿低頭狠狠瞪了吉祥一眼。
吉祥瑟瑟打了個哆嗦,一言不敢多說。
蘇卿卿又朝月娘道:「你繼續。」
月娘臉色稍緩,「當時事情就發生在二皇子府的花園涼亭中,那涼亭因著位置偏僻,旁邊並沒有什麼人經過,民女和二皇子妃娘娘解釋了幾次她都不肯相信。」
蘇卿卿疑惑道:「既是偏僻的涼亭,你一個做客的人,怎麼就去了?」
月娘眼底含了淚,「是二殿下跟前的下人將民女引過去的,借了二皇子妃娘娘的名義,民女一無所知,並不知道在那裡等著民女的人就是二皇子殿下。」
蘇卿卿笑了一下,「在秦婉如和二皇子成親之前,二皇子就沒有找過你?偏就成了親之後,在新婚月里這般設計?」
月娘眼底的淚簌簌落下,瞧上去盈盈可憐。
「二殿下如何作想,豈是民女能夠揣測的。」
蘇卿卿就道:「那後來呢?二皇子都如此設計想要霸占你了?後來怎麼又沒有動靜了?」
月娘垂首,任由眼淚一顆一顆的落。
「那之後,也找過民女幾次的,但是民女抵死不從是其一,其二,當時二皇子的母后也從中勸阻,還有鎮國公也攔著,可能因為如此才放過民女。」
蘇卿卿點點頭,「這麼說來,二皇子的確是對不起秦婉如,可你和秦婉如就這麼錯過了,多年金蘭姐妹情就這麼散了,好可惜。」
一句唏噓讓月娘從中聽出惋惜的喟嘆。
月娘趕緊道:「民女後來多次找過二皇子妃娘娘,但是她執意不肯再見民女,再加上民女也的確不太再敢登門她府邸,這事兒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年前,二皇子妃娘娘被兵部尚書毒害,那一個月,民女一直渾渾噩噩高燒不退。
民女只當這些年民女已經放下兩人之間的感情,直到她薨逝的消息傳來,民女卻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接受。」
蘇卿卿就道:「你無法接受本宮能理解,你說,當時二皇子怎麼想呢,要做出那樣一副痴情樣子,誰人不知他們夫妻面和心不和。」
月娘搖頭,「民女不知,不過他府上聽說鬧過冤魂索命,可能是二皇子妃的死,另有蹊蹺,二殿下心虛才如此吧。」
蘇卿卿朝花叢一側瞥了一眼,笑了笑。
「本宮就喜歡聽這種跌宕起伏的故事,你日後若是得空,常進宮來,宮中女眷少,你來給本宮做個伴兒解解悶兒。
至於你說的鏢局護送一事,讓你夫君去太子府走一趟,問問本宮弟弟的意思吧,到底是他的東西,他若願意就行。」
月娘大鬆一口氣,謝恩告退。
吉祥跪在地上,蘇卿卿沒說讓起,她也沒敢起,直到月娘離開這一片,她才吁了口氣被小蕊扶起來。
小蕊半彎著腰看吉祥的膝蓋,「不知道這護膝到底管不管用,這裡這鵝卵石也夠大的,我瞧瞧你腿。」
吉祥兩腿發麻,小蕊將其扶著去另外一邊歇息。
蘇卿卿則繞到花叢另外一側。
那一側,已經剃度出家的二皇子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身前桌子倒在地上,跟著杯盞茶壺碎了一地。
蘇卿卿立在他跟前。
「男兒志在四方,我若是秦婉如,絕對瞧不上一個因為心灰意冷就要出家超度的人。家國未平,危機四伏,你身為皇室血脈卻因兒女私情將自己困在佛門一隅。
當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干涉,但是,如果秦婉如還在這世上的某一處活著,你覺得她願意看到這樣的你?
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