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寧侯府的事到底是如何,她需要問過容闕,眼下,蘇卿卿瞧著眼前的羊腿,在禮部尚書府老夫人話音落下之後,面無表情的道:「那這場血祭之後呢?八大家的危機解除了?」
禮部尚書府的老夫人就道:「危機是否解除,到底是怎麼解除的,臣婦也不知道,當年老爺回家並沒有提起那麼多。」
說到這裡,她有些怨恨的瞥了周氏一眼。
很明顯,作為一個妾室,周氏知道的都比她這個正妻知道的多。
蘇卿卿不想理會他們家的妻妾之爭那些破事兒,只道:「血祭結束之後,可曾再搞過類似的祭拜活動?」
禮部尚書府的老夫人搖頭,「這個臣婦也不知道,這個血祭,臣婦還是今天才知道的。」
「那你們許家,在那之後,可有過動盪?」
禮部尚書府的老夫人認真想了想,「沒有。」
「別人家呢?你們八大家中的任何一家,有沒有正要遭受什麼變故,哪怕很小的,你仔細想想。」
她想的時候,蘇卿卿就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在那羊腿上戳著。
旁邊跪著的禮部尚書夫人皺了皺眉,「娘娘。」
一臉欲言又止。
蘇卿卿撩起眼皮看她,「說。」
她就道:「早些年的時候,薛家曾經因為一次疫病賑災失利,被先帝剝奪了管運糧倉的差事,那時候先帝想要讓秦家接手,秦家一直和先帝親近,並且也願意在改革新政的事情上出力,但是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賑災失利,先帝只是口頭責罵了薛家,以罰俸三年當做懲治,卻沒有剝奪他家的差事。」
她這麼一說,蘇卿卿和容闕登時相視一眼,轉而問道:「這件事發生在血祭之後?」
「因為年頭有些遠,臣婦記不清楚具體發生在什麼時候了,娘娘可以問問朝中其他一些老臣,但凡是先帝剛剛登基時就在朝為官的,應該都知道這件事,興許有人記著時間,臣婦一個婦道人家,這些也是聽了個皮毛。」
她這話倒是事實。
但是蘇卿卿和容闕心裡已經有了個七七八八的猜測。
先帝登基,那時候朝中動亂,各種不穩,為了將外放的權利收回,達到皇權集中,所以想要啟用新貴,但是舊貴族八大家必定不同意。
八大家想要將這件事徹底解決,就只有一個方法,將皇帝綁到他們這條船上。
這個血祭,未必真的是為了別的什麼目的,他可能只是八大家把先帝籠絡住或者恐嚇住的一種手段。
畢竟這個血祭,手段太過殘忍,一旦被泄露出去,先帝的風評將毀於一旦,並且給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奪位之人提供了機會。
那個時候,朝廷風雨飄搖,想要奪位的人可不止是禹王黨。
能想出這個法子的人,可見心思之歹毒。
後面,這個計劃被人完善,既然能將皇上徹底綁到一條船上,何不藉此再做點別的,於是......
犧牲了容闕的弟弟。
犧牲了蘇卿卿的某位親人。
至於這個別的目的是什麼,恐怕只能等謎底再次被打開了。
能問出來的內容差不多就這麼多,蘇卿卿瞥了周氏一眼,「從今兒起,你搬回禮部尚書府住著,放心,只要本宮活著,你和你兒子就平安無事。」
不管這周氏和禮部尚書府的老夫人有什麼過節,那是人家私下的家務事。
為了活命隱姓埋名苟且到莊子上,人家母子原本可以在那裡繼續平靜的生活,就因為她要查事情,就將人家捲入這是非中,蘇卿卿得對人家負責。
周氏沒料到皇后會說這話,驚得人愣住在那裡。
倒是她兒子,慌忙行禮謝恩。
蘇卿卿看向禮部尚書府的老夫人,「本宮的話你記著,第一,他們母子二人但凡有一個出了問題,本宮立刻將你尚書府上下拉去陪葬,他們算本宮的人。」
這話讓禮部尚書府老夫人臉色難看。
這不等於讓周氏那老賤人又高她一頭麼?
可她不敢有怨言更不敢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