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
包括之前的那個假的蘇卿卿出現,容闕都能用一種商議朝事的方式和她攤開來談。
可這一次......
如果容闕回來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如果他沒有過多的情緒,而是進門擁抱她親吻她,在吃飯的時候,就當是提及一樁令人頭疼的朝事一般說起這件事,她心裡或許會好受點?
蘇卿卿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刻容闕這樣抱著她,說起這件事甚至還哭了,她這心裡,針腳爬過似的難受。
容闕說完,蘇卿卿一聲沒吭。
她不想表態,也不想裝大度,哪怕大齊公主說只是假裝的和親,她也不想接受。
可她更不想因為自己左右了容闕。
這件事,如何抉擇,還是他自己說了算,她左右得了一時,左右不了一世。
過了好久好久,容闕悶悶吐出一口氣,嘴唇親過蘇卿卿的脖頸,耳垂,最後起身,揉了一把蘇卿卿的頭頂,「讓廚房備飯吧,你陪我再吃點,我先去洗漱一下,一身的腌臢。」
兩人誰都沒有再提這件事。
蘇卿卿叫了吉祥去傳飯,吉祥去的不情不願,剛剛她在外面守著,裡面容闕說什麼她都聽見了。
容闕什麼意思?
這是等著讓她家主子開口做決定呢?
瑪德!
什麼玩意兒!
湯里下點毒毒死他算了!
等容闕換了家常衣衫出來,小桌上已經擺了四菜一湯,但只有一副碗筷,他挑了下眉,「你不吃點麼?」
蘇卿卿就笑,「晚上吃了太飽了,現在還沒有消化下去呢。」
說著,她打了個哈欠,「要不是為了消食,我早睡了。」
容闕就拍了一下蘇卿卿頭,「我以為你等我呢。」
蘇卿卿笑著擰了他腰側一把,「等你做什麼,你今兒只是登基大典,還沒有太多的朝務,明天起正式早朝批閱奏摺商議朝務,這一天不知道有多忙呢,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要是天天等你,直接困死我算了。」
說著,她在容闕對面坐了,托著下巴,一臉輕快,「我的椒房殿什麼時候就裝好了啊,等裝好了我就搬進去,免得你天天跑。」
容闕望著蘇卿卿,默了好一下,「你......不因為大齊公主的事和我生氣?」
蘇卿卿壓著心裡的不舒服,笑道:「氣什麼?又不是你把她請來的,這有什麼好氣的,而且她自己也說了,是假裝的和親,又不是真的,咱們還平白賺一份嫁妝呢,我為什麼要生氣。」
話說到這裡,氣氛上來了,蘇卿卿也就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其實我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
容闕一動也不敢動,就直直看著蘇卿卿,唯恐錯過她一丁點表情。
蘇卿卿道:「我以為你不會將這件事看得太重,我以為你會十分憤怒或者當個笑話一樣回來講給我,我沒想到,你反應那麼大。」
方才鬆開蘇卿卿去盥洗室洗漱,容闕抵靠著門板發了好一陣的神。
他之所以抱著蘇卿卿說那些話,就是想要從蘇卿卿的身體反應來得知她最直接的反應,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提起大齊國公主的時候,蘇卿卿僵硬了一下。
可他整件事情說完,蘇卿卿一個字都沒說。
為什麼不說?
是已經對他失望了所以不說還是想要跟著蘇珩回召國所以不說。
那時候,容闕心裡怕極了,慌極了,他什麼都不敢再說了。
他太怕失去這個人了。
一個他惦念了那麼多年的人,一個經歷過生死又來到他身邊的人,他太害怕太害怕失去。
他稱帝登基,心裡最大的刺就是三宮六院,結果在他登基當天就來了個聯姻的公主......
抓著筷子的手攥成拳,容闕望著蘇卿卿,「你要走嗎?」
他連氣都不敢出。
蘇卿卿一愣,有些意外容闕怎麼問出這樣一句話。
她抬眼看容闕,卻見容闕眼睛都是通紅的,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