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蹙眉從轎輦中下來,「好好的,怎麼樹就倒了?從這裡繞路過去,起碼要多走半個時辰,再者,繞路的話,要經過蓮花庵。」
別國使臣不知道這蓮花庵是什麼地界,本朝的官員卻是清楚,那裡面住著的都是些太妃,說是太妃,但也有年紀不算太大的。
這麼些人從那邊經過,到底不好。
容闕擺手招呼明路,「樹是怎麼回事?」
明路也不避諱人,直言道:「前些日子下了幾場春雨,春雨驚雷,劈了那樹,樹中空了,又是在斜坡上長得,根子抓不住地,幾場雨下的地底下有濕,就倒了,這是棵老樹了,陛下還是繞一下路吧。」
凡是老物件,都帶著一些精氣,論講究,老樹突倒,是不能隨便移動,得請人做了法,再尋個妥當的地方安置,方才可以挪開。
容闕無法,只得朝一眾使臣道:「只能勞煩各位繞個遠路了。」
使臣怎麼會在這種事上計較,重整隊伍,一行人轉了方向重新出發。
結果經過蓮花庵的時候,蓮花庵里忽然發出驚叫聲,聲音悽慘又充滿驚恐,拼命的喊著救命,夾雜著,好像還有什麼我不是先帝的兒子,我不是皇子,饒了我吧之類的。
一眾使臣聽得心驚膽戰,但又壓不住好奇,這行駛的隊伍肉眼可見的就慢下了速度。
容闕沉著臉吩咐明路,「去看看怎麼回事!」
明路前腳一走,容闕立刻吩咐隊伍加速前行,不要在蓮花庵處逗留。
然而還不且容闕這怒聲指令下發出去,忽然有人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年裹著一身的血,跌跌撞撞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人群里登時發出驚呼聲。
「來人,護駕!」
明路來不及折返回容闕轎輦處,驚聲高呼一聲,腳尖點地,縱身飛起,朝著那奔跑出來的孩子就撲了過去。
就在明路動手一瞬,蓮花庵里衝出來四個大漢,那四個漢子原本是卯足了勁兒的要來捉拿那孩子,完全沒料到,就在門外不遠處,竟然停著那麼多人。
驚得心頭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要縮回蓮花庵,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明路撲向那孩子的動作一轉,轉頭對向那四個漢子,緊跟著不知從哪冒出來四五個人,朝著那四個漢子撲了上去。
四個漢子在驚恐中完全沒來得及回神,人就被拿下了。
隊伍里,有人眼尖,「咦,這不是大齊那位滕王爺跟前的親隨麼?」
大齊滕王爺跟前的親隨,卻從蓮花庵撲了出來。
這蓮花庵......
使臣們不知道,但是架不住本朝大臣震驚之下「失語」,「天!蓮花庵里住的都是太妃娘娘們,這......這如何是好!」
轟!
議論聲一瞬間就爆發了,人人看向從馬車裡下來的容闕。
容闕臉色鐵青,「給朕搜!」
賀朝一早就在這裡備了人,早就將滕王爺安排在外面盯梢的人給除了,所以當時他們的隊伍過來的時候,裡面才一丁點都沒有被驚動。
明路帶著人直接闖入蓮花庵的時候,太后和滕王爺正坐在一處說話,聽到外面動靜,滕王爺皺眉一臉怒氣轉頭,正要責問自己的隨從外面什麼情況,大門被明路一腳踹開。
......
蓮花庵院中,容闕冷眼看著被押著帶出來的太后和滕王爺,咬牙切齒道:「朕真是沒想到,皇祖母這樣大的本事,都住到蓮花庵了,還能和滕王爺來往,怎麼,皇祖母是不把朕從這帝位上拉下馬,絕不甘心麼?
之前害朕的皇后不得手,這是又勾結滕王爺準備密謀什麼?」
容闕一連串的質問砸下,太后被之前明路那一腳踹門還驚得魂不附體,來不及開口,先前那個跑出去的孩子就被提著扔到了容闕腳下。
容闕皺眉,嫌惡的看著他。
那孩子爬起來磕頭,「不關我的事,他們找到我就和我說,我是什麼先帝的骨肉,我不是,我有爹有娘的,我不是皇室的骨血。」
之前在這孩子從裡面衝出去的時候,眾人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些什麼,現在他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