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城牆那邊怎麼鬧,趙康傑從頭到尾沒理會,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那村子裡的人轉移了,再把河道挖通,到時候,能少毀莊稼就少毀。
忙忙碌碌種了半年,眼看秋收了,一場水全沖了,這叫什麼事兒。
那一百多人走了之後,趙康傑心裡就一直不踏實。
要說直接強行征地也不是不行,可現在讓城裡那幫王八蛋鬧得,趙康傑到底是有點畏縮,能不鬧出民憤儘量還是溫和點。
索性讓趙康傑欣慰的是,不論城牆那邊怎麼鬧,這邊的難民倒是沒有一窩蜂的炸了。
趙康傑等忙完手裡的活,出去掃了一圈,眼見這些難民都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沒睡,他嘆了口氣。
「城裡面的大人們關了城門不讓你們進,我收容你們,他們倒賣人家捐贈物資的事兒你們也聽說了,至於現在傳出來的謠言,我實話告訴你們,那就是謠言,但你們如果要信,我也不攔著。
橫豎,願意在我這裡留著的,你們就踏踏實實留著,我護得住你們。
不願意在我這裡留著覺得我這地界髒的,大可以走人,我不攔著。
但是,別讓我抓著一個吃裡扒外的,我們軍營忌憚這種事兒。」
撂下一句話,趙康傑帶著他副手走了。
白天就說夜裡要進一趟城,地圖他研究了好多遍,最後他倆決定從城牆邊的一道暗河游進去。
副手率先跳了河裡,「將軍,這河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趙康傑也從邊上跳了下去。
不是不太對勁兒,是太不對勁兒。
眼下洪災爆發,雨水不斷,按理說,這一處河道應該是荒蕪雜亂並且水位極高的。
但是與他們想像中完全不同。
這一處河道乾乾淨淨,甚至河道裡面連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
「這像是有人專門收拾過?」副手一臉納悶,「這時候,誰有功夫專門收拾這個,而且,這城門緊閉,誰出來收拾的?」
趙康傑深吸一口氣,憋著鑽到了河道底下。
天還下著雨,根本沒有什麼光亮,在河道底下看不清什麼,但是他伸手摸了摸,能感覺到,河道最近被拓寬過,
這個寬度能過船。
心中有了猜測,他順著河道往裡遊了游。
這河道是一條暗河,說是暗河,那流進城裡的入口必定是比較隱蔽的,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樣的入口,一般都比較矮。
此處從外觀看去,的確是城牆底下的洞口很矮,但是當人沒入水中探到底下去摸的時候就會發現,這河道底下被重新挖過。
洞口底下正對的位置,加深的高度算上洞口的距離,足夠過一條船。
不怪趙康傑多心,實在是在京都的時候,薛國公的府邸四通八達對著河道,他就對這原因做過許多猜測,只是京都的河道寬闊平坦,他沒有想到這麼準確,而此時的河道,高度寬度,正好對著船。
想清楚這些,趙康傑嘩啦從水裡出來,「我們翻牆進去,不走河道了。」
走河道是為了穩妥,現在對方已經在河道這邊動了手腳,這必定是不再安全了,游過去去了那邊,誰知道是什麼情況,沒準兒一冒頭就被抓了。
倆人上岸,擰乾了衣裳上的水繼續濕漉漉的穿上。
也沒多走遠,直接從河道邊兒上的城牆翻了進去。
這個時間點,就算這邊有人守著,也該犯困了。
趙康傑縱身跳下去,就地滾了一圈兒,鋒銳的眼睛掃過四周,他可以確定,這裡沒人守著,不過,也能確定,這裡白天動過工。
進了城,按照腦子裡地圖的走向,兩人直接摸到了府衙的糧倉。
這屯著那些捐贈來的糧和肉。
趙康傑和副手撿著能帶的動的數量,帶走了不少肉類。
等他倆翻牆離開,一回軍營立刻就察覺出不對勁。
趙康傑心頭一個激靈,一把抓了旁邊守門的將士,「將軍來了?」
那將士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將軍就是皇后,眼底泛著激動地神色點頭,「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