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奴婢去金玉閣給娘娘取簪子,瞧見金玉閣的小福子鬼鬼祟祟去了欣貴人那邊,奴婢覺得不對勁便跟了過去。」
欣貴人,向征的一個遠房親戚。
向征落罪,一時間皇上倒是沒有遷怒於她,她的位份恩寵並未變動,甚至昨夜皇上還翻了她的牌子。
「小福子是在外面伺候的,論理,他是不該進貴人的屋回話的,就算是把金玉閣的物件送過去,也輪不到他去,奴婢瞧著他直接進了欣貴人的院子,便讓桃紅過去聽著點。」
桃紅是太后安插在欣貴人處的一個婢子。
「桃紅只說,聽不清裡面說什麼,但是零零星星聽到幾句,其中一句便是這個:禹王當真活著?」
太后幾乎連氣都要喘不上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閉了閉眼,勻了呼吸。
「她怎麼會說這個?」
嬤嬤便道:「桃紅當時說,欣貴人像是受到了驚嚇或者刺激,這句話她一下子尖聲問出來的,所以當時她就聽清了,後來欣貴人又重複問了幾遍,卻都壓著聲音了,模模糊糊的,不過因為之前那一句聽清了,她倒也能猜出來後面反覆詢問的就是這句。」
皇后已經驚得說不出一個字,嗓子眼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太后到底是經過風浪的,過了最初的驚愕,現在已經略略冷靜下來,「盯著點小福子,別讓他瞧出端倪。」
嬤嬤領命,轉頭離開。
等到她一走,皇后轉頭倏地抓住太后的手,「母后,怎麼辦?禹王當真活著?他活著為什麼要進宮告訴欣貴人!」
為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禹王當真活著,他極有可能就是三皇子奪位的一把刀或者一座靠山。
難怪三皇子沒有一丁點的出身,卻能讓向徵用那種方式追隨他。
之前太后想不通,現在倒是有些明白過來。
若是三皇子背後有個禹王,那就再清楚不過。
只是,向征是如何與禹王攀上關係的呢?
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太后顧不上回答皇后的問題,立刻便起身,「你去叫老二進宮。」
話音頓了一下,轉而想到二皇子現在那個要死不活的狀態,太后憤憤砸了一下拳,「算了,哀家親自去,你立刻去安排,哀家現在要去見鎮國公。
對了,鎮國公府上那個幕僚,叫賀朝的,一起叫上。」
半個時辰後,天牢。
鎮國公震愕的望著一起前來的兩人,「娘娘,出什麼事了!」
能讓太后大半夜的親自前來,必定非同小可,鎮國公驚得氣都上不來。
賀朝同樣一臉疑惑立在那裡,等太后下文。
太后戴著斗篷上寬大的帽子,只露出半張臉,「哀家長話短說,今日哀家收到消息,雖然並不十分可靠,但是......禹王可能還活著。」
鎮國公一瞬間氣息一顫,眼睛突然瞪大,「什麼?」
他倏地抓住牢房的大門,手指緊緊扣著木欄。
賀朝也錯愕轉頭看去。
「雖然消息還未經核實,但是這事太大了,如果確定就是事實,我們要如何應對?」太后看向鎮國公。
鎮國公死死抓著木欄,氣息粗重急促,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向賀朝,「你覺得呢?」
鎮國公出事之後,賀朝一直替他料理府中事宜,如今鎮國公黨還能聚著沒散,全靠賀朝。
以前鎮國公對賀朝懷疑,但現在是百分百的信任。
賀朝沉默一瞬,捻著指腹道:「不妨請君入甕。」
太后轉頭看他,「如何講?」
賀朝就道:「這個禹王之前一直隱藏的好好的,現在突然暴露出來,必定是為了向征的事。
向征被處以死刑,三殿下或者禹王急了。」
鎮國公就道:「禹王隱藏了那麼久,我們從未抓到過任何蛛絲馬跡,他為了向征就這樣暴露出來......」
賀朝看著鎮國公,忽的嘴角一揚,』「那說明,向征不簡單。」
鎮國公一愣。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