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江辭安將碗筷帶了出去。
出門時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叮囑什麼。
卻欲言又止。
他不說,沈長樂也沒有多問。
送他出了門後,便上了門栓。
一天也不出屋,靜靜地等著他忙完回來。
上前幫他褪去外袍。
歪首問他:
「明日還穿嗎?要不要洗一下?」
江辭安挑眉。
心下驚詫,公主竟也會這般賢妻良母?
還要幫他洗衣服……
她那白嫩的小手,纖細的胳膊,洗得動嗎?
但他並未多說。
只是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不必。」
說起衣服……
他走到桌邊,將帶回來的包裹遞給她。
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兀自坐下喝水。
餘光卻一直偷瞄著她……
沈長樂訝異地接過包裹,捧到床邊,疑惑地看了淡漠的他一眼。
小心翼翼地打開。
發現裡邊放著嶄新的布料,和一隻成色不錯的玉鐲。
她不掩驚喜。
歡快問道:
「送給我的?」
布料也就罷了,只是這玉鐲……
顏色通透,觸手升溫。
看起來價值不菲,該不會是搶來的吧?
見她面露遲疑。
江辭安微微沉眸,稍有不自在地解釋道:
「布是買的,鐲子……不要算了。」
沈長樂眨巴眨巴眼睛。
玩笑道:
「什麼嘛,哪有送人禮物卻又要回去的道理?」
江辭安瞥了她一眼。
默不作聲地轉過了身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下山給她買布料也就算了。
畢竟是他面上的媳婦……
可那鐲子,是他母親的物件。
自他出生起就一直帶在身上,也是他身份的唯一象徵。
為何也鬼使神差地給了她?
就因為那是唯一能配得上她的東西?
只為搏她一笑?
他又暗自沉眸。
江辭安,別傻了!
她是大齊公主,你是土匪頭子。
她怎麼可能看上你?
逢場作戲罷了。
你可莫要當真。
「江辭安,謝謝你,我喜歡這隻玉鐲!」
剛生的沉鬱,被她的歡喜打破。
他又忍不住看過來。
見她歡快戴在腕上。
還向他展示著:
「好看嗎?」
他冷哼一聲,轉頭不再看她。
心下卻情緒暗涌,絲絲作暖。
吃過晚飯,見她在裁製衣服,他又去忙了一會兒。
回來時,衣服已有雛形。
又叫他心生詫異。
還說自己是公主……
沒見過哪個公主自己動手做衣服,還做得這麼熟練。
見他看著她。
她收拾床鋪。
「你先睡吧,我把這個裙擺褶皺縫完。」
江辭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