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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洞庭湖,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多,不少過路的馬車看起來都很是豪奢,隨行還帶著不少修士護衛,甚至穀雨都能認出來有幾駕馬車上的標識曾在京城裡見過。走到第六日早晨,空中御劍而行的修士也多了不少,二人混在車隊裡倒也沒太引人注意。
薛山看了看路,從懷裡摸出一面刻著康樂侯府印跡的黃銅令牌來,「兄弟,再往前六七十里就是洞庭湖北岸,你拿了我的牌子,保管能搶到花船。」
陳無雙接過令牌來,手掌大小的黃銅令牌厚約一寸,沉甸甸地頗為壓手,「薛大哥不跟我們一路去?」
薛山拍了拍少年肩膀,「薛某還得回侯府復命。不怕兄弟笑話,這牌子還有個別的用處,到時候也好知道你在哪條船上,那兩樣東西的錢我可替你付不起。」說罷深深看了陳無雙和穀雨兩眼,爽朗笑了幾聲,招呼車隊修士偏離官道往東而去,毫不拖泥帶水。
目送著車隊離去之後,被迫聽了好幾天葷段子的穀雨才鬆了一口氣,頭前帶路朝南繼續走,陳無雙背著鐵箱子跟在後面卻身輕如燕,腳步聽著很是暢快,「穀雨啊,三師叔說了,要我放手施為,你可不許疼銀子。」
侍女拍了拍腰間香囊,道「就怕許家不收銀票,公子有錢也花不出去。」早聽薛山說了,康樂侯官賣上拿出來的寶貝五花八門,可大多準備以物易物,金銀在修士眼裡其實算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真有本事的哪裡掙不來一身榮華富貴。
「話可不是這麼說,司天監想花銀子,楚州誰敢不接著?」陳無雙著反問道,他許青賢區區一個沒有實權的世襲侯爵,有幾個膽子跟陳家過不去?本來只想著隱藏身份去洞庭湖上湊個熱鬧,這回有了陳叔愚首肯,楚州的天都敢捅個窟窿出來。
只剩下兩個人走路,反而比跟著車隊快了不少,等到夕陽西下,陳無雙已經能聽見不遠處人聲鼎沸,散出靈識一探,差點嚇了個趔趄。好傢夥,洞庭北岸這一片,密密麻麻停了大小不一上百艘各式各樣的花船,帶著劍的修士,神情倨傲的大人物比比皆是,無數馬車沿著岸邊長長排開,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盡頭。
少年好不容易從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擠到前面,要不是有穀雨跟在身邊,恐怕不少人已經出手把他扔出去了。人群前面,數十名身穿褐色衣裳的康樂侯府家丁正勉力維持著現場秩序,吆喝著讓諸位貴客排隊上前,少年剛好聽見朔陽城的劉掌柜等人正圍著其中一個年輕家丁說好話,可那家丁一聽他們是普通商人,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只說船不夠用,先緊著修士挑。
陳無雙笑呵呵走上前去,「劉掌柜來得倒早。」正心急如焚的劉掌柜轉頭看見他,立刻喜道「陳公子可算來了。我等來得早也沒用,侯爺定下的規矩,船就這麼多,還得先可著修士挑,這到最後還能剩下什麼?」
家丁打量一眼陳無雙,見他怎麼看也不像修士門派的弟子,冷笑一聲就準備轉身離開,不過是些買賣人,有錢怎麼了,再有錢你能比得過咱們侯爺?陳無雙伸手拽住年輕家丁,另一隻手亮出薛山臨走時留下的黃銅令牌來,「別急著走,說說這花船怎麼個包法?」
看清牌子上的印跡,家丁立刻換了張笑臉,點頭哈腰道「哎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公子是侯爺府上的貴客,實在是該死。咱們府上將此間花船定為上、中、下三等,最上等的要價十萬兩白銀,中等五萬兩,最次一等的一萬兩銀子就可以包下三天來,您看中哪條就吩咐,小的馬上去安排妥當。」
陳無雙仰著頭不屑地哼了一聲,財大氣粗道「就要那一萬兩的,錢得花在刀刃上。」一旁的劉掌柜、孔掌柜聞言大喜,他們眼見侯府家丁前倨後恭,心裡都不由暗暗叫苦,萬一這少年使起性子來非要最上一等的花船,自己幾人可真掏不起這份銀子。十萬兩啊,除了陳無雙,自己這邊三個人沒人得出兩萬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這得賣多少胭脂
第三十二章 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