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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下孫澄音的第一道劍氣,儘管真氣屏障看似完好無損,吳北河心裡卻有自知之明,鷹潭山道士所用的御劍術稱不上多麼高明,但畢竟四境修為擺在眼前,其劍氣勁力之澎湃是實打實的,只此一劍便讓自己感覺到胸中氣息不暢、渾身真氣震盪,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
而且靈識中已然發覺了那萬劍異動的變化,無數道從利刃上傳來的鋒銳氣息讓他恍惚間如同置身荊棘叢中一樣,皮膚上隱約有陣陣細微刺痛,所有汗毛立時不禁倒豎起來,可面對孫澄音的第二道劍氣,他還是沒有後退一步。人而無信,除死何為?
在陳無雙的認知中,修士所祭煉的本命法寶不同,所能施展的手段就有些許差別,劍修的劍氣、刀修的刀芒,都需要憑藉手中兵刃揮射而出,修到五境九品才有能力像陳仲平那樣,手持一截翠竹就能激發出浩瀚恢弘的青冥劍氣。孫澄音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在太多,暫且不去深究他到底是怎麼進的劍山,單是能用一柄隨手可以掰斷的小桃木劍使出這般劍氣來,就足以讓天下劍修紛紛失了顏色。
桃木劍就懸停在孫澄音面前,第二劍之後緊接著就是第三劍,嘴唇微微有些發白顫抖的吳北河平伸出雙手,像是在推著那層碧綠的真氣屏障不讓它後退,可惜還是無濟於事,鷹潭山道士的第二道劍氣轟然斬下來,吳北河登時口中鮮血狂噴,雙臂無力垂下來,腳下卻仿佛釘在了地上紋絲不動。
陳無雙心急如焚,揚聲大喝:「讓開!」吳北河面帶苦笑沒有回頭,在接踵而至的第三道劍氣面前,僅剩不足一寸厚的真氣屏障由碧綠轉為淡綠,形同虛設一般被孫澄音的桃木劍一氣擊破,而後夾雜著讓人牙酸的斷骨聲,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極長的傷口。
受此重傷的吳北河後退數步,仰面跌倒在白衣少年所站位置的附近,不顧胸前滲出來的血跡頃刻染透身上駐仙山弟子常穿的制式劍袍,抬頭看了眼四面八方空中圍上來的近千柄長劍,虛弱笑道:「無雙公子,這筆生意,是你賺了···還是我賺了?」
穀雨眼見萬劍異動的駭人景象,轉過身伸手就要拉著自家主子跟墨莉躲遠一些免得殃及池魚,陳無雙用力甩開侍女的手,邁出幾步走到吳北河身側蹲下,從儲物玉佩中拿出來一整瓶療傷丹藥往他不住湧出血來的嘴裡灌去,沉聲道:「是我賺了,一本萬利。你不要說話,靜心療傷。」
吳北河臉上露出來的笑容極為暢快,心滿意足地放聲大笑,把陳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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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餵進去的丹藥都嗆了出來卻恍如不覺,道:「我那兩個兄弟···都死了。跟你做完這筆生意我得去找他們才好。」白衣少年面色大變,他本以為那兩枚凶獸蛋足以讓吳北河三人都拜入駐仙山門下,卻沒想到有過一面之緣的韓延簫、梁致謙二人已經死了。
斷斷續續勉強說完這句話,吳北河突然迴光返照般撐著地站起身來,氣力十足地抬腿一腳把陳無雙踹出去數步,大笑道:「不能白讓你賺個一本萬利,踹這一腳算是扯平了。」而後面朝孫澄音張開雙臂,「讓你見見···駐仙山的松風劍訣才是最頂尖御劍法門,鷹潭山的手段算個屁!」
孫澄音的第四劍被法善和尚的銅缽再次擋住,駐仙山韓修淵等人雖然各自對峙著一名和尚讓白馬禪寺眾僧一時之間不能輕舉妄動,但眼見吳北河一動真氣就果真引來萬劍齊出,誰也不敢再出手阻攔,倒讓騰出手來的法善召回銅缽護住了陳無雙跟穀雨、墨莉兩個女子。
看著吳北河顫顫巍巍的背影,墨莉竟覺得這名跟其餘駐仙山弟子有些不一樣的修士,像極了楚州西邊古道那間酒肆里的瘸腿老卒劉鐵頭。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他張開的雙臂形如撲天雄鷹,猛然催動丹田中殘存的所有真氣全速在經脈內運轉循環,六品劍修的氣息鋒芒畢露,任由氣息牽引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