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好啊,這地方的官吏,沒幾個好的,為何,都是因為有私心,有私慾,跟咱們朱家,不是一條心,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朱棣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
而這周王朱肅雖未必如朱棣說的那般好,可是在朱允炆在的時候,卻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的,人吃了苦頭,就不免懂得謙遜了,他連忙道:「陛下謬讚,臣弟豈敢當的起。」
朱棣看他溫順的一眼,不由笑了:「有時候啊,朕就在想,想念咱們這些兄弟,當年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咱們是一起長大的,大家在一起,有過爭吵,也有親昵的時候,兄弟嘛,畢竟是骨肉至親,前幾日寧王上書來,進獻了一些膳食,朕吃了,覺得很好,朕不稀罕一點吃的,可是他有這個心啊。」
說到這裡,朱棣笑了:「還有你,你和別人不同,你是朕是一母同胞,比其他兄弟,更親近一些。此次這荊國公主下嫁的事,朕親自點了你來操辦。」
這朱肅其實心裡有諸多疑問,這荊國公主是湘王唯一在世的血脈,湘王一系,已是徹底的斷絕了,如今等於是過繼給了朱棣,可是這皇上為何要將這荊國公主,下嫁給郝風樓。郝風樓這個人,朱肅是略知一二的,最近確實比較得勢,如今有掌著錦衣衛,風頭佷勁,功勞呢,也是不少,可謂是棟樑之才,在這方面,朱肅當然認可,可這人終究是有婦之夫,難免……
只是這心中的疑問,朱肅卻不便去多問,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點頭稱是。
朱棣突然嘆口氣道:「朕知道你有許多疑問,可是朕明著和你說,此中原油,朕不能和你說,總之這下嫁的事,已是成了定局。說到了她,朕就不免想到了湘王,哎……咱們的兄弟之中,下場最慘的,怕也只有他了,一把大火,什麼都沒有留下,朕每念及此,便是寢食不安。」
朱肅也跟著嘆口氣,其實論起來,當年自己和湘王的關係是最好的,因為朱棣好武,而湘王與自己喜詩詞,志趣相投,所以平時走動的更近,想到這件事,朱肅也只有嘆息連連。
朱棣說到這裡,突然臉色有些冷了,淡淡的道:「朕聽說了一些謠言。」
朱肅道:「卻不知是什麼。」
朱棣淡淡的道:「前些時日,有些宗室不法,朕狠狠的處置了一番,虢奪了幾個宗室的封地,也裁撤了他們的護衛,現如今,許多地方,說什麼朕和那建文,沒什麼兩樣,都是要削藩的,這些事,你聽說了麼?」
朱肅臉色平靜,他心裡當然明白,當今皇上,也就是自己這兄弟,其實確實是要削藩的,其實建文和永樂,對於藩王的態度,並不會有什麼兩樣,而不同的是,皇上乃是打著為宗室請命的名義靖難,所以如今坐了龍椅,為了顧及名聲,這削藩的手段,不似建文那般急促,也不如建文那樣果斷,採取的,是溫水煮青蛙的手段。
前些日子,借著機會,確實做了不少削藩的工作,而如今,引來了諸多的猜測,一些宗室心中憂懼,就不免傳出許多流言,而這些流言,對於天子來說,確實多有毀譽。
不過站在朱肅的立場,他是天子的親兄弟,倒也沒什麼後顧之虞,如今陛下問起,便忍不住道:「陛下,坊間確實有這樣的流言,不過臣弟以為,只怕……」
朱棣卻是打斷他,變得冷冽起來:「只怕不過是一些胡言亂語,當不得真麼?哎,你不明白啊,任何流言的背後,肯定會是有人放出來的風聲,朕擔心的是,這放出風聲的人,是自家的兄弟,這件事,朕已命錦衣衛徹查了,非要好生堤防不可,人心難測,朕要多留一些新心,你也是宗室,朕倒是想來問問你,難道宗室犯了法,朝廷連追究都不成?若是如此,這祖宗基業,還要不要?若是放縱下去,置之不理,一旦惹起了民怨,那可是要動搖國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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