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壞了!」
石葦突然驚覺,竟連下半個噴嚏都咽下去,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冷汗已經濕透衣衫。
石葦突然意識到,他最近發出的火符中常常提到小曼,而「業土艮生咒」封印之地,怎麼會混入其他的人呢?家裡的幾個媳婦兒都冰雪聰明,一看便知自己在撒謊,這下可要倒大霉了!
石葦慌忙拿出一張火符,貼在額頭上「我現在被困在某地,四周都是銀安店的勢力,等著吧,我要讓李天的狗腿血債血償!」
說完這番話,石葦將手下翻,火符「刺啦」一聲沒入地底,不見了。
當——當——當——鐘聲響起,黎明來臨。
街上響起嘈雜的聲音,起早擺攤的小販和進城謀生的戲班子開始活動。又過一會兒,夜漁的船隻也漸漸靠岸,碼頭上逐漸熱鬧起來。
這裡是背神州東北的一座海濱城市,名曰荀州府,洪浪洋途經此地,凹進陸地一個不小的海灣,因此沒有驚濤駭浪,平靜的海域蘊藏著豐富的物產。
海灣的一側修建了幾個巨大的船廠,專門生產一種名叫宏鑲的巨大海船。所謂宏鑲,是用一種宏檀硬木製造船體,然後在船體上鑲嵌鐵板。鐵板的厚度足有兩尺,若非配以浮力極強的宏檀硬木,恐怕船遭到一半就要沉入水底了。
也正因如此,宏鑲大船才能經受得起洪浪洋的滔天巨浪,擁有遠航的能力。背神州的人很少遠洋出海,這些大船的公用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穿越洪浪洋,前往潛龍州。
石葦走在街上,用眼瞟著遠處的船廠,尋思著怎麼偷一艘海船回去。聽城裡的人說,每一艘宏鑲大船上都會刻畫著相關的海圖,得到船,就可以指明去潛龍州的路徑。此外,小曼在海中漂泊了三十年,對水的厭煩與恐懼無以復加,也的確需要這樣一艘船。
石葦正在琢磨如何下手,突然肩頭多出了一隻手,他做賊心虛連忙閃身,卻牽動了傷處,胸口一陣劇痛。
「看來你那個映月白也不怎麼管用,一整年都還沒好!」小曼繞到他的身邊,低聲抱怨著。
石葦也覺得納悶兒,按說映月白是百試百靈的療傷聖藥,但自被岳東來傷了之後,幾道劍氣在體內徘徊不散,如今逃離天風谷一年多了,還沒徹底逼出去。
「岳東來也太沒準頭了,怎麼唯獨沒打到腦袋!」石葦想想就有氣,威力絕倫的一擊,唯獨沒碰到頭頂那朵花兒。
「別說這些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小曼問道。
「過幾天我在街頭擺個卦攤兒,賺錢養你。」石葦指了指腦袋上的髮髻,上面穿著一根鐵簪子,穿上道袍便可重操舊業。
「這裡是宏丹殿的地盤,來往的都是道士,有人被你騙才怪!」小曼白了石葦一眼,遞上一個銀色的令牌。
「千窟山!什麼鬼地方?」石葦拿過令牌將正面的三個字念出來,又翻到反面,扇面刻著一個三足兩耳,冒著青煙的丹爐。
所謂千窟山,是荀州府西面三千里的一座荒山,因山中有數千洞窟而得名。
千窟山上有一條低劣的靈脈,雖也屬宏丹殿的領地,但向來不被重視。不知從何時起,一些低階散修在此定居修煉,漸漸形成了規模,宏丹殿也聽之任之,承認這些散修的外門弟子身份,每隔十年收些靈石當做管理費。
每當銀安店抓丁的時候,宏丹殿便拿千窟山的修士充數。坊間傳聞,前些年便有百餘名千窟山的散修被銀安使招了去,據說出海前往向神州公幹,至今未歸,下場可想而知。
「為了這兩塊令牌,我可是花了二十塊靈石的,現在我們已經擁有自己的洞府了!」小曼又拿出一塊令牌,笑嘻嘻地向石葦炫耀。
「這個洞府還真廉價!」石葦哀嘆一聲。
在他的印象中,洞府要依山傍水,仙霧繚繞,有廳堂、有靜室、有靈獸室、有煉丹室,還要有一個不錯的藥園。而那個修仙者的貧民窟只要十塊靈石一間,恐怕五穀輪迴之所都要與人共用。
「我們眼下是逃亡嘛,條件差些也沒辦法。但千窟山也不是沒有好處,那裡面住的都是御氣修士,絕對沒人認得我。」小曼拽起石葦的手,準備通過撒嬌逼他就範。
「千窟山好!就千窟山了!」
石葦這點應變能力
第五百三十三章:千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