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鑄塔長老帶著族人走進來,封鎖了大殿的各個出口。石葦在裡面發難,阿修羅族便在外面大開殺戒,將隨侍趙承雲幾個殺手,以及劍髓王、巨鯊王和座頭王的隨從全部幹掉,其餘海王的族人也被驅趕到一處看押。
「諸位道友,我家公子吩咐,銀安店黨羽統轄的海域交於大家平分,你們殺的黨羽越多,分到的海域也就越多!」
荀剛露出手臂上的諾雨令,在眾人勉強晃過,然後指了指三具屍體後驚慌失措的那些海王。這些人多多少少與銀安店暗通款曲,即便要做牆頭草,石葦也絕不肯留的。
「殺!」
短暫的愣怔過後,海王們都紅了眼睛。這些人慣於大順風仗,如今一百七十餘人對陣二三十人,已是板上釘釘的完勝。正如荀剛所言,多殺一人便能多分到一片海域,如何還能放走一個?
於是一邊倒的大混戰開始了,海王們同仇敵愾,瘋狂收割著自己的領地。
「大家動作快一點兒,殺光之後到這裡集合,我家公子另有厚禮相贈!」荀剛在一旁煽風點火。
石葦為接下來的計劃下了血本,原本的那份禮物,又為每人備了一份。
趙承雲忍著劇痛,飛遁向海面。
此時天色破曉,朝陽尚在海面下徘徊,趙承雲全力運轉仙脈,卻覺得自己的速度越來越慢,似乎每挪動一寸都無比吃力。海面近在眼前,已經可以看到大片節馬族的屍體漂浮隨著巨浪沉浮,卻始終無法企及。
「這是在海里,你能跑到哪兒去?」
趙承雲耳邊傳來石葦的聲音,緊接著一條巨大的漩渦從他身旁經過,竄上海面。趙承雲覺得身體一松,連忙催動遁術,頃刻躍出水面。四周大海茫茫,巨浪滔天,卻有一個人影站在浪尖,靜靜等著他。
「你不是什麼街魚族海王!你究竟是誰?」趙承雲喝道。
石葦微笑不答。
「你可知得罪銀安店的下場?」趙承雲繼續威脅。
「怎麼總是拿銀安店嚇唬我,太討厭了!」石葦向他投去厭惡的眼神,一臉無奈的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綠色的印記。
「『諾雨令』!你是周家的人!等等,你叫石葦,莫非就是那個失蹤了兩百多年的丹緣閣閣主!」趙承雲這下全想通了,銀安店曾暗地裡對頒下對石葦的格殺令,但僅限於高階弟子知曉,此時,畫像與眼前之人重疊一處,應該沒錯了。
「你看看這片海域」石葦指著眼前黑乎乎的海面和無數屍體說道:「我周家也殺人無數,但從未像你們銀安店這般殘忍。拘押他人的兩魂六魄,只放胎光、伏矢離去,這樣的死者,即便到了九幽,也要受百年煎熬之苦。」
「若不如此,怎能立威?周家向來婦人主外,懂得些什麼?」
銀安店從不公開詆毀其他大勢力,趙承雲卻一反常態。他很清楚,今日之事已是不死不休,無論能否殺死石葦,銀安店必然與周家結下死仇。
趙承雲心一橫,僅存的手上白光閃爍,一支長矛陡然飛出。與此同時,他的袖口、褲管、胸膛上的紋繡全部活了過來,化作四隻數丈長的巨虎,直取石葦。
石葦嘿嘿一笑,背後九柄仙劍一齊飛出,化作九條藍色龍影迎上去。
龍虎對撞,風雲際會,爆發出陣陣猛烈的殉爆,將方圓數里內的巨浪盡數夷平。石葦修為不及趙承雲,全力運轉仙脈之下,感到壓力重逾千鈞,節節後退。
「哈哈,今日殺掉丹緣閣閣主,盛空祖師定會為我記下一功!」趙承雲雙目血紅,手中法決變幻,又催動三柄朴刀加入戰團,刀身呈淡綠色,顯然含有劇毒。
「砰!砰!砰!」
三柄朴刀撞在一片寶藍色的光暈中,紛紛倒射而回,綠光消散,刀刃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緊接著,九寒通明劍所化的龍影齊向中間凝聚,化作一頭十餘丈長的冰龍,凌空咬住那柄長矛,「咔嚓」一聲折成兩段。
「吼!」
冰龍發出一聲巨吼,龍威化作滾滾音波響四周擴散,那幾頭巨虎聽了,都怔在原地,瑟瑟發抖。
石葦凌空而立,周身黑起滾滾,那冰龍也隨之化作灰色,周身閃爍著妖異的烏光。
「你終是普通修士,入不得譜系,修為再高也是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