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府城外,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來往的百姓看到了一出奇景。
數千道士被重枷鎖住,踉蹌前行,軍士、差役頭前開路,喝罵亂竄的百姓,還有眾多僧人手持棍棒,在後壓陣。
官道兩邊早已人山人海,不時有幾塊石頭從兩旁飛出,砸在那些道士頭上,惹得他們怒目而視,卻不敢做聲。
「請問老伯,這些道士因何獲罪?」路旁一人輕輕扯住一位老者的衣角,高聲問道。
老者回過頭,見是一個穿著粗麻布褂子的青年,皮膚微黑,又操一口地道的本地口音,只當是附近村鎮的農人,於是狠狠地指著那些道士罵道:「這些天宏山的敗類,竟敢勾結廢太子謀害皇上,真是大逆不道!如今被鎖拿進京,必然要全部處死,真是大快人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道士不好好修煉,卻要涉足朝政,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可悲,可悲啊!」旁邊一個讀書人接口嘆道。
石葦此刻心情極好,對身後狂翻白眼的小雨和王秋子微微一笑,又沖不遠處的毛執事打了個手勢,毛執事會意,點了點頭便鑽入人群去了押送隊伍走了一日,漸漸步入荒野,傍晚時在官道旁紮營,將一眾犯人集中看押。
時近午夜,營盤內的篝火漸漸熄滅,大多數人早已酣然入睡,巡邏的軍士也呵氣連天,放緩了腳步。
「師弟!師弟!你怎麼了?」
一個憤怒的聲音突兀響起,周圍寂靜一片,就如一聲炸雷。
「站住!」
「快站住!」
「是褒禪山的賊禿!納命來!」
又有聲怒吼傳來,看押犯人的營房立時躁動起來,各色豪光沖天而起,沖向附近的幾座營帳,緊接著,喊殺聲,怒罵聲,兵刃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亂作一團。
「快撤!」
營中主帥早得了皇帝御令,見兩派修仙者殺作一團,便下令撤走,饒是如此,距離較近的軍士、差役也受到波及,死傷累累。待凡人全部逃離,修仙者的火併愈發激烈,紛亂中,雙方各有百餘人悄悄退出戰團,隱匿於夜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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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雲坐在營帳中,心念一動,身上的枷鎖便盡數粉碎,她斜眼看了看帳外,不屑的哼了一聲,旋即收回目光,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酒囊,拔掉塞子,津津有味地品嘗起來。這是前些日子在拍賣會上拍下的伴參培元酒,區區兩斤,竟然花掉了三萬靈石,她一直貼身珍藏,生怕有個閃失。
「劉道友,外面正在大戰,你卻如此閒適,似乎不妥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飽含恨意。
「易得和尚?」劉夢雲一驚,連忙將酒囊收好,看向帳中的某個角落,那裡正有一個老僧緩緩走出,手持念珠,面目猙獰。
「嗖!」
尖厲的破空聲響起,一道白光直衝易得大師面門,氣浪頓時將整個營帳攪得粉碎。微弱的燈光隨即熄滅,黑暗中,只有白、黃兩道光華在空中交替碰撞,發出陣陣巨響。
「砰!」的一聲,一團紅光在兩件法寶間炸裂而開,劉夢雲和易得大師同時向後推開數步,火光亮起,一個人影站在二人中間。
「天宏真人!」
「師兄!」
二人齊聲驚呼,來者正是天宏道人。
天宏道人回頭狠狠瞪了劉夢雲一眼,又轉身對易得大師說道:「兩派弟子本無讎隙,今日之事,乃是中了有心人的全套,你我同去化解干戈,如何?」
話音剛落,天宏道人便發現易得大師的異狀,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竟然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他剛想出言示警,卻發現易得大師面色驚駭,急於呼叫出聲,天宏道人大驚,連忙向旁邊閃身,可惜還是慢了半步,一道烏光劃出詭異的弧線,無聲無息地落下,將他的左肩刺出一個一尺多長的豁口,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天宏道人悶哼一聲,強打精神回頭望去,正迎上劉夢雲猙獰的臉。
--------------------------------------黃榆山下。
「雨兒,你看,這裡就是松樹溝鎮。我離開的時候應該是這麼高不,是這麼高才對。」石葦舉起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上,想了想,又緩緩滑到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