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枕又軟又香,還有涼風習習,陸小寧睡的特別安穩,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她耳邊喚她:「小寧,醒醒了。」
陸小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臉,眉目溫柔。
陸小寧霍然清醒了,連忙去揉眼睛,擦嘴角。
沒發現有眼屎和口水,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出醜,睡美人要是留著哈喇子可就煞風景了。
皇甫少燁假裝沒看到她剛才緊張的模樣,忍著笑從座位底下拉出一隻箱子,打開來,裡面有一套侍衛服,還有梳子面油什麼的,又拉出一隻銅盆,銅盆里有一方乾淨的帕子和一個水囊,道:「你洗把臉醒醒神,然後換上這套衣裳,我下車等你。」
說罷皇甫少燁下了馬車。
陸小寧朝外面張望,這裡這裡好像是皇家陵園,陸小寧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是想帶她來祭拜他的父王和母妃?難怪這傢伙神神秘秘的不肯明說,怕她不肯來嗎?
好吧,確實是很意外,有點小緊張,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唯一的區別是,他們不可能給她反饋,喜歡或是不喜歡了。
陸小寧趕緊洗臉換衣服,把髮髻拆開,梳了個高髻,只插一根玉簪,收拾停當,陸小寧鑽出馬車,皇甫少燁立刻伸手過來:「別跳,當心崴了腳。」
陸小寧猶豫了片刻,扶著他的手,踩著下車腳踏下了馬車。
皇甫少燁順勢就牽住了她的手。
陸小寧扭頭看月流和步驚雲。
兩人識識趣的移開目光,搬東西的搬東西,栓馬的栓馬。
「這樣不太好吧!」陸小寧想把手抽回來。現在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男人,兩個男人手牽手算怎麼回事?傳出去皇太孫是斷袖那麻煩就大了,那些文臣武將們還怎麼支持他呀!再說了,他們兩好像也沒到手牽手走路的地步吧!
「路不好走,還是這樣穩妥些,到了前面有守衛的地方,你再自己走。」皇甫少燁不以為然道,她的手可真涼啊,又柔軟又冰涼,玉骨冰肌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吧。
陸小寧望著前方平坦的道路滿頭黑線,這路也叫不好走?是不是還得給你鋪上地毯啊?這種爛藉口他還說的一本正經,臉皮不是一般厚。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上山採藥的時候,崎嶇山路我也是能健步如飛的。」陸小寧抗議道。
這樣真的不好。
「此一時彼一時。」皇甫少燁施施然道。
彼時他們不認識,故而,崎嶇山路也只能她一人獨行,現在有他在,哪怕是一片坦途,他也想牽著她的手一路同行。
陸小寧無言以對,他的理由總是那麼的強悍,無聊且蠻狠無理。
「少燁,這皇家陵園,不允許外人入內,你帶我進去,會不會不好?」陸小寧走在神道上,心裡終歸有些忐忑。
「你不是外人。」皇甫少燁微然道。
呃不是外人,那是什麼人?內人啊?她又沒嫁給他,他連表白都沒有。陸小寧悻悻地想。
前行大約百餘米,到了正門前,皇甫少燁總算是放開了手,陸小寧悄悄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手心裡都是汗啊,都是她的汗。
進了正門,陸小寧自覺的後退兩步,跟在皇甫少燁身後一直往裡走,過大鐘樓,承恩門,進了墓室。
到底是皇家陵園,皇家氣派,莊嚴肅穆,雄渾大氣。
只是,進了墓室之後,感覺周圍的溫度陡然降了n度,冷颼颼地,陸小寧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冷?」皇甫少燁好像背後長眼睛似的,轉頭問道。
陸小寧忙搖頭邊退開一步,堅決地說:「不冷,這個溫度,很涼爽。」
她要說冷的話,他是不是就得摟著她了?
皇甫少燁失笑,她就這麼防備他啊。
終於來到太子和太子妃的墓室,只見墓室中並排放著兩具金絲楠木的棺材。
皇甫少燁擺擺手叫引路的太監退下。
等太監出了墓室,皇甫少燁方才問道:「怕不怕?」
對他而言,這裡面躺著的是他的父母,他自然是不會怕,還覺得親切,但小寧不一樣。
陸小寧道:「怎麼會?別忘了我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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