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寧看過秀妍和剛出生的孩子才回的三舅家。
今兒個老夫人要在她自己屋裡吃飯,小寧就過去陪祖母吃飯了,吃過晚飯才來跟大舅三舅說話,才得知渣爹被參的事是三舅的手筆,還聽說渣爹這一下午到處去借錢,但都只是在人家門前轉悠,壓根不敢進去借錢,後來找了個山西籍這次也在選拔之列的進士,總算是壯著膽子進去了,卻不料沒到兩盞茶的功夫被人家給打了出來,打的頭破血流的。
陸小寧甚是無語,渣爹不僅人品渣,還慫,貨真價實的慫包一個,你說他要臉吧,偏又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兒,你說他不要臉吧,又總端著個架子放不下來。
難怪芳藹來找她借錢,芳藹也知道渣爹靠不住了。
希望芳藹腦子能清楚一些,她也只能點到為止,能不能一點就透,就看芳藹自己的造化了。
大舅說,明天有好戲看。
陸小寧知道,所謂的好戲不過是渣爹明日要無家可歸了。
陸芳藹回到陸府,先去看了父親,父親見到她就質問她去了哪裡。
陸芳藹沒敢說去找大姐,便扯了個謊,說又去了一趟婁家,想要再試試。
陸有仁鬱郁道:「婁家根本一點親情都不講,你還去碰釘子?以後別去了。」
婁梁兩家都是些只知道進不知道出的吝嗇鬼。
「那父親還有辦法籌到十萬兩銀子嗎?」陸芳藹直直地看著父親,問道。
陸有仁不耐煩地說:「不是還有一個上午的時間嗎?明早為父再想想辦法,你現在趕緊去看看你二姐,聽說你二姐身體不適。」
陸芳藹心裡默默,二姐哪有身體不適,心裡不舒服倒是真的。
「女兒還有很多事兒要忙呢,想必二姐也沒什麼大要緊。」陸芳藹說。
陸有仁不悅道:「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在水月庵的時候,你二姐都不嫌路遠經常去看你,現在滴翠閣就那麼幾步路,你都不願意去看看她?你不要好樣不學學陸小寧的壞樣子。」
陸芳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是挺難受的,儘管大姐已經提醒過她,她也相信大姐說的,可這會兒從父親這證實了她親愛的二姐,拿著她做幌子,去幹什麼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去會情郎了。
「好的父親,女兒這就去看二姐。」陸芳藹涼涼地說道。
「快去快去,為父這裡不用你管,你照顧好你二姐。」陸有仁催促道。
陸芳藹福禮退下,欲往滴翠閣而去。
走過穿堂的時候,陸芳藹聽到有人在議論:「這宅子明天肯定要被人收走了,二小姐都開始收拾東西了。」
「是啊,今兒個下午老爺和三小姐不在,瑞福軒的人給二小姐送來了一大盒首飾,說是二小姐定做的,我親眼瞧見了。」
「家裡不是都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嗎?咱們上個月的月錢都還只發了一半,二小姐哪來那麼多銀子打制首飾?我聽說瑞福軒的東西可貴了。」
「二小姐手裡肯定是有不少體己的,老爺和夫人都最寵愛她了。」
「可惜最寵的卻是最沒良心的,你們看啊,夫人瘋了以後,二小姐連望霞居那邊走都不走去,倒是四少爺,回書院之前還跑去望霞居外給夫人磕了三個響頭,今兒個老爺被人打的頭破血流,派人去請二小姐,二小姐還說自己不舒服,她哪是不舒服啊,分明就是忙著收拾東西,你們說,她是不是想丟下老爺和三小姐自己跑了?」
「汗,要說這家裡頭最不道義的就是二小姐,聽說當年二小姐還謀害大小姐來著,幸虧大小姐命大,沒被害死。」
陸芳藹身邊的丫鬟迎香見小姐臉色難看之極,便出聲呵斥道:「是誰在那嚼舌根?都閒大發了?」
幾個婆子丫鬟頓時噤了聲,作鳥獸散,各忙各的去了。
陸芳藹幽幽道:「迎香,你覺得二小姐會丟下這個家跑了嗎?」
迎香惶恐,這種問題讓她一個奴婢怎麼回答?
「三小姐,二小姐她應該不至於吧!」
不至於嗎?
陸芳藹眼底划過一抹譏諷的冷笑。
換做以前,陸芳藹聽到這樣的議論,鐵定會揪住那幾個下人,撕爛了她們的嘴,竟然如此污衊她的二姐,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