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芳華吐到實在沒東西可吐了,才停下來,但胃裡就跟被什麼東西頂住了一樣,難受的緊。
「水,給我倒杯水。」陸芳華吐到幾乎虛脫,有氣無力地吩咐道。
司琴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離小姐的手還有一尺遠。
陸芳華不滿地瞪她,真是越來越不會服侍人了。
陸芳華自己就了下手,拿到水杯,喝了兩口,總算是舒服了些,看到地上一堆嘔吐物,又是一陣噁心。
「司琴,趕緊收拾了。」
「小小姐,您好端端的怎麼吐了?要不要叫個大夫給您看看。」司琴害怕地盯著地上的污穢,聲音都打著顫。
陸芳華雙目一凜,嚴厲道:「不許叫大夫。」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我染上了疫病,你也要被送進醫所,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小小姐,奴婢沒有那麼想。」司琴心虛地解釋。
陸芳華沒好氣道:「你當我眼瞎啊,你不是在害怕嗎?少瞎捉摸,我沒病,我是被這整天整天的稀飯饅頭給噁心到了,腸胃都吃壞了。」
陸芳華自己還摸了摸額頭:「都沒發熱,肯定就是吃壞了。」
司琴略略鬆口氣,想著二小姐一向嬌貴,這陣子吃了不少苦,或許真的是粗糙的飯食傷了小姐的胃。
這才拿了工具收拾起來。
陸芳華問道:「你剛才說,再隔離兩天就能出去了?」
「嗯,奴婢聽掌柜的說的,如果家裡或者附近連續七天沒有人發病,就可以離開疫區。」
陸芳華暗暗歡喜,這日子總算是有了盼頭。她都關在這間屋子這裡七天了,又悶又熱的,還不敢開窗戶,七天沒洗澡,覺得自己都已經餿了,這在以前,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情,等出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然後好好的吃一頓。
想到吃,陸芳華又開始犯噁心,死死忍住才沒吐出來。
她可不能再吐了,司琴這臭丫頭靠不住啊,她才吐了一次,司琴看她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
可惜她現在身邊無人可用,要擱在以前,她一定一腳就把司琴給踹了。
「司琴,等出去後,我們就去秦王府,世子一定會好好安頓咱們的。」陸芳華道。
「是。」
「老爺的房間沒退吧?」
「沒有,掌柜的也不讓退,說退了他也租不出去,這賬就得算在咱們頭上。」司琴道。
「嗯,過兩天,你去老爺房間,拆開老爺的枕頭,老爺把銀票藏裡面了,我看見的,你把銀票拿過來。」陸芳華吩咐道。
這樣的話,她就有四百兩銀票了。
「那老爺要是回來了呢?」司琴猶疑道。
陸芳華輕飄飄地道:「老爺子自有大小姐三小姐,又不用靠我的?再說了,老爺進了醫所還能不能出來都兩說。」
司琴聽著這話,脊背發寒,二小姐太無情了,對自己的父親都如此,完全不顧父親的死活。
老爺被送進醫所後,她還提議去打聽一下老爺的情況,二小姐幾次都攔住她,不許她靠近醫所,免得把瘟病帶回來。
「我先睡一會兒,睡著了就不餓了,等午飯的時候你叫醒我。」陸芳華懶洋洋地又躺回到床上,她很不舒服,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她自己也有點擔心會不會真的得了瘟病,不過,她絕對不能讓司琴看出來。
「是。」司琴把清理出來的污穢拿出去。
一上午,她都寧可待在樓下,也不願意上樓。
而離這不遠的救濟站里,陸芳藹正忙著分發湯藥。
宋毅這幾天巡視救濟站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每次一來,目光就情不自禁地在人群里搜索那道身影。
看到陸芳藹和她的丫鬟正在分發湯藥,宋毅走了過去。
「陸小姐。」
「宋將軍,您來的正好,您也喝碗湯藥吧!」陸芳藹親自給宋毅裝了一碗湯藥遞給他。
宋毅道:「我不用喝,我身體好著呢。」
「這清瘟敗毒飲,就是起個預防的作用,喝了沒壞處,這可是我家大姐的方子呢。」陸芳藹驕傲地說。
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能聽到大家談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