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仁在紀家門前跪求母上大人諒解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皇甫少燁的耳朵里。
皇甫少燁用棉布認真地擦拭著陸小寧送給他的乾坤劍,慢悠悠地說:「最近忙的都忘了這位陸侍郎了。」
顧十風感慨道:「陸小寧這個爹還真是不省心。」
以前總埋怨自家的老爹太過嚴苛,動不動就罰背藥經,背不出來戒尺就敲下來。跟陸小寧的爹一比較,顧十風頓覺自家老爹是多麼的正直,正氣,外嚴內慈,從來不出么蛾子。
「殿下,我估摸著陸有仁是想讓陸小寧給那個陸芳華治病,我聽我大哥說,藥堂的賈大夫去陸家給陸芳華看病了,也不知是誰做的,給陸芳華灌了啞藥和紅花,真是乾脆果斷……明智。」
皇甫少燁也是第一次覺得秦王府的魄力用在了正途上,點子用在了關鍵處。
陸芳華那張破嘴就該讓她一輩子開不了口。
居然把林若雨在宮門口跟他表白的事情到處宣揚。
他是知道的晚,最近也沒工夫,不然他也會給陸芳華灌一碗啞藥。
「你們德仁堂的大夫治不好?」皇甫少燁抬了抬眉毛,瞥了眼顧十風。
顧十風訕訕,摸了摸鼻子說:「也不是治不好,那個……咳咳,好吧,我承認,陸家人來請大夫的時候,我正好在藥堂,所以就……」
他就是特別吩咐了下賈大夫而已。這種嘴賤的人還給她治什麼治?活該一輩子當啞巴。
「不過,她那嗓子已經被藥傷了,就算治好了也是一副破鑼嗓子。」
皇甫少燁嘴角牽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道:「還是給她治一治吧,陸侍郎這麼疼愛這個女兒,看在小寧的面子上,就如他所願好了。」
顧十風困惑地看著皇甫少燁,少燁這是要唱哪一出?看在陸小寧的面子上,陸小寧才不想要這種面子呢,陸家的事少燁又不是不了解?
皇甫少燁施施然道:「最近地方上有幾個空缺,我看著遂州縣令一職還是挺適合陸侍郎的,他這般賦閒在家總歸是不妥,他既最疼陸芳華,必然不捨得把陸芳華留在金陵沒人照看。」
顧十風嘴角抽了抽,心說,黑,真是黑。好吧,他就喜歡看少燁不動聲色的整治人。
那遂州十幾年來匪患不止,朝廷也一直騰不出手來剿滅,這不,最近那些土匪更是肆無忌憚地把縣令老爺的家都給端了,嚇的縣令辭官不做寧可回家種田。那地方真是又亂又窮,在那裡做官整天提心弔膽不說,更無油水可撈。
「陸侍郎經綸滿腹,想必能很好的教化那裡的民風,且陸侍郎為官多年,清正廉潔,必定不會嫌棄那裡窮困,殿下的安排真是太妥帖了,相信陸侍郎到了那,也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顧十風笑呵呵的附和道。
陸小寧也不著急著回家,在藥鋪一直等到趙寅成回來。
趙寅成今兒個明顯的心情很好,背著手,邁著方步,晃悠晃悠地晃到了製藥房。
「小寧來,我有事兒跟你說。」
小寧掀了掀眼皮,睃了一眼站在門口一臉春光燦爛的趙寅成,放下手裡的活,道:「難不成你出去喝茶聊天聊了大半日,還聊出花來了?」
「本公子從來不做無用功,來來,我跟你說。」趙寅成笑的越發的見眉不見眼。
兩人到雅室去說話。
「今兒個我約了幾家藥鋪的掌柜喝茶,聽他們吐了一肚子的苦水,我想想心裡也實在過意不去,都是同行嘛,同行了解同行的艱難,如今,咱們濟仁堂和德仁堂兩家獨大,幾乎占了整個金陵城藥鋪生意的七成,那些小鋪子都快開不下去了,我想啊,咱們這樣吃獨食也不好,容易引起公憤,再出現什麼壓價競爭,非得把這個市場攪亂了不可,所以,我就慈悲為懷想了個法子,讓他們掛咱們濟仁堂的招牌,進貨供貨xiāoshou都由咱們濟仁堂統一價格統一渠道,他們只負責日常打理,受益所得四六分賬,咱們吃點虧,少賺點,算是幫幫他們,就占個四成好了,小寧,你覺得怎麼樣?」趙寅成笑眯眯地看著陸小寧。
陸小寧靜靜地看著這個笑的一臉奸詐的傢伙。
還滿口的同情憐憫通情達理,還說什麼吃點虧,幫人家,你這分明就是兼併了人家好嗎?
這等於是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