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陸芳華。
陸小寧是第二天才知道陸芳華跑了,不知去向。
老夫人聽說陸芳華把家裡的錢全卷跑了,跺著腳咒罵陸芳華不得好死,讓陳媽將她的體己拿出來三百兩給兒子做盤纏,陸小寧意思意思也給了三百兩,不讓老夫人告訴渣爹是她給的,她這麼做不過是安安老夫人的心,六百兩銀子足夠渣爹到遂州的盤纏,以及到遂州以後的安頓費用了。當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過奢侈的生活了。
蘇姨娘則給老爺準備了衣裳鞋襪,一些生活必須品。
陸小寧沒去送行,說御醫院裡有事離不開。
老夫人也沒勉強,她們自己去送,但心裡多少是有些遺憾的,有仁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本來能在父女兩修好之後有仁再去遂州也不怕,只要小寧記著他這個父親,到時候在皇上面前說說情,說不定有仁在那邊呆個一兩年就能調回金陵來。現在……老夫人想想只有嘆氣的份。
陸小寧等他們離開家,就在明表哥的陪同下去了紫雲山下母親的墳上。
「母親,婁氏昨天已經被發配去漠北了,下半輩子她就只能待在漠北為奴為婢,當牛做馬做苦力,陸有仁今天也出發去遂州了,不是做縣令而是當典獄。負了你的,害了你的,都得到報應了,您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陸小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陸家的事算是料理清了。
至於陸芳華,根本不用她動手,陸芳華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而對於祖母,陸小寧默默嘆氣,她曾經以為祖母多少是有幾分真心疼愛她的,可如今看清楚了,祖母不過是比別人腦子清楚一些而已,祖母始終都把對她的感情當做一種投資,只因為有利可圖,所以選擇站在了她這一邊。
看清楚了之後,她心裡的那份敬愛也就淡了,對於一個已經年邁的老人,唯一的兒子遠赴遂州,不知何日是歸期,這份牽腸掛肚這份不安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紀子明點了一束香,遞給陸小寧三支。
兩人一起虔誠地禮拜。
下山地時候,紀子明問道:「小寧,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小寧笑笑:「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紀子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在金陵,我雖沒有父親那麼廣的人脈,但幫你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陸小寧笑道:「真沒有,如果有,我會找你的,不找你我找誰啊?」
表哥很快就要參加應試了,她不想表哥分心。
紀子明默默地嘆了口氣,她要是真這麼想就好了,不過,他應該也不用太擔心,真有什麼事兒,燕王殿下也能幫她擺平。
「說到三舅,三舅可有來信?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陸小寧問道。
三舅這一走有好些日子了,她很懷疑三舅突然離開的原因和她知道的那件事是一樣的。至於白芷,這會兒應該已經到淮安了。
紀子明搖搖頭:「沒有,我想再過些日子應該就會回來了吧。」
其實紀子明心裡也沒有底,父親這次走的匆忙,交代的話也很奇怪。
兩人回到城裡,剛進城門,馬車卻是停了下來,只聽到外邊吵吵囔囔的聲音。
陸小寧探出頭,但見不少百姓都在奔逃出城。
「出了什麼事兒?」
「官兵在抓人。」紀子明道。
他騎在馬上,坐的高,看得遠。
那些人像是有一夥,個個身手不凡,對著多於自己好幾倍的官兵,倒是不落下風,戰況膠著。
一個城門守衛跑過來:「你們趕緊離開,免得刀劍無眼傷到你們,我們要關城門了。」
紀子明點點頭,轉而對陸小寧說:「咱們還是先避一避吧。」
不妨礙官府抓人。
但周圍都是慌不擇路的人,馬車又正好處在城門的位置,要想調轉車頭不易。
就在這時,被抓捕的其中一人躍過了人群,踩著幾個人頭,直奔陸小寧的馬車而來。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幾個官兵連忙追了過來。
「表哥快躲開。」陸小寧擔心紀子明,那人怕是衝著表哥的坐騎來的,忙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