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陸小寧問道。
陸芳藹悻悻道:「要多少我都不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無休無止,難不成我還養她一輩子?」
二姐就是個無底洞,她填不滿也填不起,如果二姐是好的,暫時落魄了,做姐妹的理應幫忙,她就是傾盡所有也願意,可二姐她像個姐姐的樣子嗎?做的事情像話嗎?
陸小寧笑了笑:「你清楚就好。」
陸芳藹嘟噥道:「反正有人會給的。」
陸小寧瞭然,芳藹說的是渣爹。
渣爹離開的時候,祖母就給了渣爹五百兩銀子,年前又托人捎去三千兩以及衣物用品,說是給渣爹過年打點用,初到遂州,要想站穩腳跟少不了銀子開路打通各處的關係。年後又托人捎去兩千兩。祖母的體己還有蘇姨娘成衣鋪的大半盈利都落入渣爹的口袋了。
渣爹有的是銀子,又最疼愛陸芳華,陸芳華張口,渣爹肯定迫不及待給陸芳華送銀子。
「嗯,誰愛給誰給。」陸小寧道。
其實,二姐在信中還讓她幫她跟大姐說說好話,求求情,讓大姐想辦法把她弄回金陵來,陸芳藹是不願意開這個口,所以,她把信拿了來,大姐願意看自然就知道了二姐的請求,大姐看都不願意看,她就更沒必要說。
於是,陸芳藹轉了個話題,吞吞吐吐地說道:「大姐……祖母本來想讓蘇姨娘掌家,蘇姨娘推辭了,說讓我掌家,祖母沒答應,昨個兒晚上,祖母說了,讓我以後每個月把筆墨齋的盈利交到公中入賬,除了家中一些必要的開支,剩下的她都存起來,以後替咱們籌辦嫁妝。」
陸小寧蹙了下眉頭,這個才是芳藹今天找她說話的真正目的吧。
祖母這麼做,按理說也說的通,如果祖母當真是為孫女著想的話,可問題是祖母心裡想的只有渣爹,芳藹若是真把收益都交給祖母,這些銀子最終只會落入渣爹手裡,她和芳藹一個銅板也別想拿到。
這點銀子她是不在乎,但對芳藹來說,這些銀子就很重要,起碼芳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是國喪期間,芳藹和宋毅的親事也耽擱了下來,現在祖母還不知道。明年芳藹就十五了,而宋毅都二十好幾了,宋家著急,明年定會來提親,芳藹現在等於無父無母,祖母又不會幫她謀劃,芳藹只能靠自己,當然,她這個做大姐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芳藹像個妹妹的樣子,她自然不會虧待芳藹。
再說了,她的銀子就是拿去施捨給乞丐,也不願給渣爹。
「蘇姨娘成衣坊的收益是不是都被祖母要走了?」陸小寧問道。
陸芳藹點點頭。
所以她才為難吶。
蘇姨娘的收益都充公了,她頂不住啊。
陸小寧默默地嘆了口氣,可憐的蘇姨娘,辛辛苦苦開成衣坊,還想給訓哥兒積攢點本錢,結果都給祖母搜颳了去。
「你昨兒個是怎麼答覆祖母的?」
陸芳藹弱弱道:「我說筆墨齋是大姐您出資開的,我只占兩成的份額,還得問過大姐您才行。」
她就是個二東家,沒資格做主。
陸小寧沉吟道:「既然搬回來了,大家住在一個屋檐下,這個家總是要大家一起負擔,家中也沒有別的進項,只有蘇姨娘的成衣坊,還有你我的筆墨齋,當然,還有濟仁堂,蘇姨娘的成衣鋪是祖母出的本錢,蘇姨娘出的力,全部上交也無可厚非,但筆墨齋的所有收益上交,那是不可能的,你去回祖母,以後筆墨齋的兩成收益上交,剩下的,我有用處,另外我每個月會往公中交五百兩銀子,如果祖母不答應,讓她來問我便是,你說你做不了主。」
陸小寧估算了下,不算成衣坊的收益,單單筆墨齋的兩成收益加上她的五百兩銀子,就足夠家中開銷了,祖母就是和以前一樣每天人參燕窩也吃得起了,真要有什麼特別的需要,她再貼補,總之不能讓祖母手裡攥太多銀子,不然都被祖母送去遂州,渣爹再去接濟陸芳華,那豈不是等於她間接養著渣爹和陸芳華了?她才不樂意。
祖母算盤打的精,她也不是任人擺布的傻瓜。
陸芳藹欣然點頭:「明兒個我就跟祖母說。」
祖母未必有膽去問大姐要,不然也不會只找她說,即便祖母向大姐開口,大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