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燁,這樣很不合適知道嗎?別人看到的話會誤會的。」陸寧鼓起勇氣道。
「有什麼不合適?嗯,是有些不合適,我畢竟是皇太孫,這事兒反過來會比較合適。」皇甫少燁閒閒道。
陸寧把他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的意思是他身份尊貴,他幫她做這些不合適,反過來,她去伺候他就合適?這個自己以為是的傢伙。
陸寧沒好氣道:「我可沒求你伺候我。」
「嗯,是我自願的。」而且樂在其中,甘之如飴,皇甫少燁在心裡默默補充。
「那你就不怕我誤會?」陸寧道。
「隨便。」皇甫少燁心裡有些鬱悶,還用得著誤會嗎?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這天底下除了你陸寧,還有誰能讓我心甘情願地伺候?
陸寧犯暈乎,隨便又是什麼意思?這種事情是能隨便的?
「你呀,心思不要太多。」皇甫少燁道,既然她想不明白就不要多想了,順其自然就好,聰明的人也不是事事都靈光,或許她的腦子都用在醫術上了。
陸寧大窘,他是在她自作多情嗎?
「梁文元來道歉了嗎?」皇甫少燁轉移話題。
「嗯,來了,不過我看他比我這個受害者還理直氣壯。」陸寧鬱郁道。
皇甫少燁手上動作一頓:「看來他受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算了,這事兒我不打算追究了,好了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再來惹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陸寧道。
「行,你了算。」
「對了,我聽梁文元,是皇甫少焯指使他來對付我的。」
「嗯,他招了,我也把梁文元的供詞給皇上看了。」
「那皇上怎麼?」
「皇上給少焯派了差事,讓他去工部,負責修河堤去了。」
「什麼?」陸寧猛地回頭,動作太突然,皇甫少燁手裡還拽著她的頭髮呢,頓時扯的陸寧倒抽一口涼氣:「疼疼疼」
皇甫少燁趕緊鬆手,抱怨道:「讓你別亂動,你還動。」
一邊幫她揉腦袋。
「我是被驚到了好嗎?皇上都知道是皇甫少焯幹的好事兒了,還給他派差事?護犢子也不是這麼個護法,不行,明天我就找皇上哭去。」陸寧氣不過,悻悻道。
皇甫少燁忍笑道:「皇上的腦子可比你的腦子好使多了,皇上做的任何決斷你最好都不要直觀的做判斷,那樣你會吃虧的。」
陸寧眼珠子轉了轉,問道:「那你呢?你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嗎?」
「不能。」皇甫少燁果斷道。
以前他覺得自己能,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觀察、揣測、琢磨,自以為很了解皇上,但上次那位神秘的四爺的一席話,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皇上。
陸寧默然,是啊,人心是最難猜的,就好像現在,他幫她擦頭髮,做著只有男朋友才會為女朋友或者丈夫才會為妻子做的事,還做的那麼坦然自然,還叫她心思不要那麼多,她完全搞不懂他心裡怎麼想的。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皇甫少焯一定會倒霉。」皇甫少燁收起了帕子,用手指梳理著被他揉的有些凌亂的頭髮。
「你那麼肯定?」陸寧懷疑地語氣道。
「有髮帶嗎?」皇甫少燁答非所問,但凡想要傷害她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
陸寧沒有多想,解下手腕上的髮帶遞給他。皇甫少燁接過髮帶,將她的頭髮歸攏,用髮帶扎在了個蝴蝶結,皇甫少燁後退一步端詳了兩眼,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
「你的手法很嫻熟啊,你是不是經常給女孩子扎頭髮?」陸寧這麼問的時候,語氣裡帶了幾分酸意而不自知。
皇甫少燁施施然地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拿起早已經涼透的茶喝了一口,深不可見的眼底浮起微涼的幽光,悵然道:「我五歲那年,去了長公主府,長公主派了一個姑姑伺候我,那位姑姑很溫柔,話都是輕言細語,伺候的也很周到,但有一天,她給我梳頭的時候,拿出了一根餵了毒的銀針若非有人一直暗中保護我,那銀針就會扎進我的脖子,從此以後,我自己梳頭穿衣,一直到現在。」
陸寧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好可憐的皇甫少燁,他能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