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誰跟你說話哩!起開起開,都堵這兒幹啥哩?這麼多地方你們不啃,等俺啃哩?」河狸嚷嚷道。
棺匣子外面又是「enen」聲又是「吱吱」聲,嘈雜得很,但駱毅腦中的聲音卻很清晰,可惜她分辨不出是聽到的還是意識中的;也分辨不出「何爺爺」哪句話是對自己說、哪句話又是對別人說。
大腦真是個奇怪的器官。
「何爺爺,」駱毅又叫道:「謝謝你幫我,你幫我把棺匣子弄開吧?你從哪邊開始?我騰地方出來。」
這可得商量好。
要是「何爺爺」準備把棺匣子劈開,可別傷到自己。
「何爺爺」並沒有回答它的話,駱毅只好靜靜等待。
她的銀錠一角還插在孔洞中。
畢竟沒有刃口,對孔洞沒有造成多大擴張,反倒是她摁得緊了些,便卡在那兒了。
「哎喲!弄啥哩!弄啥哩!你把啥東西堵這兒了?」「何爺爺」的聲音又出現,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駱毅:「怎麼了?何爺爺,你是跟我說話嗎?」
河狸:「不然呢?你那是把啥東西堵在窟窿眼兒上了?」
「吱!吱吱!」小黑鼠回道:「大人,我知道,那是銀錠,她剛才就用銀錠磕我的牙來著!」
小黑鼠張大了嘴給河狸看。
河狸一屁股把小黑鼠擠到一邊:「邊兒待著去!」
小黑鼠:「大人,我需要很多點心補補,才能讓牙重新長長!」
河狸:「點心很多,那棺匣子裡不少,夠吃些日子,放心!」
駱毅等不到「何爺爺」回答,只聽見外面「吱吱」的尖叫聲,正有些摸不著頭腦,突然聽「何爺爺」說有點心,肚子突然就餓起來。
她身上迷香的藥力還沒完全散去,渾身無力,現在全憑藉棺匣子被嗑出孔洞、有得救希望這點兒信念支撐,還想不起來餓。
此時一聽有吃的,瞬間是胃也清醒了,脾也清醒了,腸子啥的全都活泛起來:「何爺爺,我這裡有吃的?」
河狸:「這麼大味兒你聞不出來?」
駱毅能聞出啥!
之前差點兒憋死,沒有空氣流通,她能聞出啥味兒?她就剛醒那會兒聞出點兒香爐里燃香剩下的味道。
駱毅開始摸索點心,擔心也隨之而起:「何爺爺,你要從哪兒弄開棺匣子,告訴我一聲,我好躲開,然後我幫你找點心吃!」
「廢什麼話!你把你那銀錠子給老子挪開!不然老子怎麼放你出來!」河狸不耐煩地下命令。
哦?看來「何爺爺」工具也不咋地,也得從這個小窟窿著手啊!
駱毅很是使了些力氣才把銀錠拔出來,隨即河狸的鼻頭鑽進來、又退出去。
棺匣子裡一片漆黑,駱毅只聽到細微的摩擦聲,什麼也看不見。
但她聽到「何爺爺」在嚷嚷:「這么半天你們才啃出這么小的窟窿?這讓我怎麼弄?過來幾個,趕緊再啃啃!」
駱毅都聽傻了——合著這位「何爺爺」張羅半天,最後還得讓老鼠們啃這個洞?
又是一陣酸倒牙的「咯嚓」聲後,小黑鼠「吱吱」叫了兩聲,河狸過來視察:「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