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越說越惱火,不僅「鞗兒」成了「小爺」,還連連飲用阿儂師傅的酒水,帳內坐著的大騎士只有蘇老大、阿儂兩人,看著渾小子不僅搖晃著酒葫蘆喝光了自己酒水,還將自己也罵了一通,阿儂心下又是好氣又是苦笑不已。
人逢喜事精神爽,飲酒也能多飲幾杯,心有不爽又是另外一說,此時的蔡鞗也著實有些醉了,搖搖晃晃起身就要抱拳,又一屁股拍在椅凳上,氣的他再次對著沒了酒水的葫蘆一陣猛吸……
「一群……混賬老頭!」
「鬍子一大把!怎麼就……就這麼懶?但凡在宋國抓個童生也知道開國最爽,做啥事……那都是第一!」
「太……太懶!」
「本事不夠……先照葫蘆畫個瓢啊?合不合適先畫下來,畫好後再吵、再修改,修改不完善就留給後人修改……」
「帝國各項標準不弄……」
「沒人丁修建帝都,找人畫出來,稍微修改變成自己的,子孫也好與人吹牛打屁祖上是帝都第一人不是……」
「一個個就知道為自個頭上戴官帽,鬍子一大把也不想想,小爺是老老實實的娃嗎?從遼國買人,有農夫、匠人、兵卒,也一定會有文人士子。」
「規矩定下了,權利給你們,給所有人,買來的人會數年內超過十萬,肯定也會有遼國漢民入黨參政,民選官,所選官雖是黨內薦舉之人,可若老百姓就不認可你們,就認可登島漢民黨員,都是黨內之人,小爺和阿娘又豈能違背民意?」
「一個個鬍子一大把,一個個渾身暗傷無數,搶了官帽又如何,可還能活了十年、二十年?」
……
「政務主次不分,本土與外鎮枝葉主次不分,鞗兒真的想不明白,在宋國時,老人們也不是這般的短視啊?怎麼來了海外,一個個竟如此短視了呢?」
身體醉了,心中卻如明鏡? 他想不明白究竟哪裡出了差錯。
阿儂突然伸手將小腦袋一點一點搖晃不已的蔡鞗拉扯起身? 笑道:「想不明白就不想,哪個再敢煩了咱爺們? 咱就把他丟出去!」
「越老越混賬了……」
「都把咱爺們的臉丟到了遼國……」
……
眾人看著老人如同提著個布娃娃走出大帳? 嘴裡不時咒罵、不滿卻無一人開口,任由老人提著少年後衣領走出大帳……
「唉……」
蘇老大嘆息、苦澀? 又有些埋怨、自責,卻又找不到可以不滿的對象? 阿儂、劉一刀兩人本就是學堂拳腳刀槍教頭? 兩個閣老不務正業跑到軍營,可再如何也有個勉強的理由,他們呢?
「丟人!」
蘇老大最終只說了兩字,隨著童子推著木車輪椅走出大帳? 帳內只剩下沉默不語的蘇眉、楊氏? 沒一刻鐘,楊氏也默默離開了大帳,蘇眉起身收拾著衣物,只留下件馬甲棉衣。
數十近百輛牛車、驢車、馬車還未來的及解下繩索,又一一離開軍營? 在軍營里許外一輛馬車停頓,近百輛止住腳步? 百十個頭髮花白老人看向簡陋大營默默無語……
「俺就說別來軍營鬧騰,現在好了? 俺牛二差點被你們害死!」
「淨說沒用的,還不如多想想該咋整那個……標準!」王老西撓頭道:「要俺殺人沒問題? 可這文人整的玩意……牛二你知道咋整不?」
牛二剛要惱怒?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甩袖跳上馬車,照著兒子牛大膽就是一下。
「還愣著做甚?」
牛大膽也不敢多言,拖著牛車就走。見性子暴躁的老兄弟突然轉性子了,馬四海一陣皺眉不解。
「怪了……」
看著牛大膽不住催促老牛加快腳步,蘇十三剛要疑惑開口……
「好你個奸詐老牛,你若敢動了俺家娃的那個什麼圖,俺老李頭與你沒玩——」
牛二性子素來暴躁,若他不率先跑路,他人還不會心生懷疑,老李頭大怒暴吼,蘇十三、馬四海一干老寨長老面色狂變,暴跳如雷跳上車子就是一陣怒吼。
「快!」
「快點——」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