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嘆氣道:「面對如此兇險之局,最為穩妥的法子是宋遼兩國聯手,畢竟兩國已經相互和平存在了百年,兩國早已相互了解、熟悉,相比一個陌生且野心勃勃的外來者,熟悉的敵人更易對付。」
「但是,咱們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不可能說服自大的大頭巾放棄百年希望,能讓宋國放棄念想的,只有背後有了強大敵人,讓宋國如芒在背,無力他顧。」
「摩尼光明教是芒刺,或許未來的咱們也是。」
劉一刀深吸一口氣息,強行壓下胸中激盪,說道:「所以少主能不與摩尼教為敵,便不與他們為敵,甚至還幫了他們一把。」
蔡鞗點頭道:「正是如此。摩尼教只是群泥腿子,即使百萬作亂,最後也不可能打得過朝廷,朝廷自立國始便善待文人士子,忠貞之士無數,自不會輕易被一群泥腿子滅國,但摩尼教一旦作亂,勢必會重創朝廷士氣,朝廷或許會因此謹慎小心些,避免與遼交戰造成不可收拾後果。」
「但這並不保險,或許平定了摩尼教後,朝廷會更加自大,以為遼國精銳會與江南泥腿子一般不堪一擊,更為自大北上攻遼,如此就要有一支強有力的存在,狠狠打壓自大的朝廷,避免朝廷不顧天下無數百姓安危冒險北上,而這就要由咱們來擔負,如此之下,咱們的軍卒就要足夠的純淨,就要令行禁止,而不是有著太多雜音的宋人存在。」
「招募遼人,一旦在朝廷想要北上攻遼時,咱們名下遼人自會不願故國淪為廢土,自會聽命行事,一者牽制、約束宋國冒險,一者在遼國無力抵擋女直人進攻時,咱們可以藉此進入遼國,組建遼國軍隊抵擋女直人進攻,收攏遼國民心,或可因此不費吹灰之力,一舉取回燕雲之地,成為朝廷北方屏障。」
看著一臉驚駭的劉一刀,蔡鞗笑道:「取回燕雲之地,或重立一國,或歸順朝廷,成為異姓王,即使失敗了,咱們的根基在南洋,對於咱們來說,最多只是重創,尚不能危及了咱們的家小,無論勝負,結果都要比根基在宋國本土要強了太多。」
劉一刀臉紅脖子粗,連連深呼吸也難以壓下胸中激盪,就在蔡鞗準備為他倒杯酒水時,劉一刀猛然站起,大手瞬間抓住綠桃脖頸,一臉的兇狠、暴戾。
「你這多舌丫頭若敢將少主話語說出半句,老子現在就砍殺了你!」
「聽到沒?」
蔡鞗大驚,綠桃早已嚇傻了,哪裡還敢多言一句。
「呼呼……」
劉一刀猛然鬆開了綠桃,提起酒壺就是一通猛灌……
「少主不能乘船出海,屬下未有準備妥當!」
劉一刀突然開口,蔡鞗一愣,苦笑道:「劉老不用這麼緊張,咱們距離海上霸主還遠著呢,南洋是咱們的根基是不假,但此處只能作為前沿,不能做咱們真正根基,只能作為落腳處。」
劉一刀一愣,說道:「少主還有更好去處?」
蔡鞗神色鄭重了些,說道:「沿著麻逸國向南,應該有一座遍地是毒蟲的巨島,此島荒涼無人,毒蟲、巨鱷遍地,但此島卻有整個江南之大,有世上最易開採的鐵,世上品質最好的鐵,擁有此島,可以很短時間打造無數刀兵箭矢。」
「雖有毒蟲無數,卻因無人而無需諸多人手分散防禦,最為適合老弱聚在一起耕種生養,至於毒蟲……多豢養些食蛇之物即可,並不是太難以應付。」
蔡鞗心下嘆息,說道:「此島無人,他人所知者甚少,也只有鞗親自探尋方可確認,再說……鞗也想就此避開朝廷使臣。」
劉一刀一陣沉默,搖頭道:「正如少主所言,既然那座無人島嶼如此兇險,屬下更不能輕易讓少主以身犯險,至於朝廷使臣……哼!海上浪大,死了也是活該!總之,屬下絕不會輕易讓少主冒險,至少……至少在屬下未有尋到足夠貓狗之前!」
劉一刀態度很是強硬,蔡鞗心知他擔憂自身安全,還是說道:「麻逸島向南有著無數零散島嶼,即使遇到了大風大浪,或是觸礁,也不會有太大兇險,而那座島嶼就在諸多島嶼的盡頭,那座島嶼上毒蟲無數,鞗不登島自也不會有多少危險。」
看著皺眉不語的老人,蔡鞗再次開口道:「咱們可以等,北面女直人,朝廷大頭巾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