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雜種,你……」
「啪!」
蘇仁壽還未將話語說完,十七一巴掌重重扇在臉上,沉重的力道讓人一陣眩暈。
蔡鞗坐在蔡府正門口,身後三百餘人,全是學堂里的學生、教頭,海龍幫調來的數百精裝漢子,人人刀槍出鞘,與之對峙的是密密麻麻的杭州百姓,與圍攻各大家族的百姓不大一樣,密密麻麻老少婦孺手中並無刀槍棍棒。
蔡鞗手掌伸出,顧琴娘如同婢女送上茶水。
「蘇家做了什麼事情,蘇三爺不會忘了吧?闖下了大禍,想起蔡家來了?」
「呵呵……」
蔡鞗輕笑起身,來到蘇仁壽身前。
「五十萬貫銀錢……」
「蘇老太爺算計挺好,扣著蔡府的五十萬貫銀錢做『人質』,蔡府也不得不救是吧?」
蔡鞗起身站在口角滿是鮮血的老人跟前,毫不在意看著滿是憤怒的雙眼,又低頭不屑輕笑。
「欠了蔡家五十萬貫,外加五萬貫的利錢,蔡家不管蘇家是丟了,還是花了出去,亦或是生意賠了個精光,蘇家都要一文錢不少的還了回來,即使男人為奴,女人為娼,也休想欠下蔡府一文銀錢!」
「你……你……」
蘇仁壽深吸一口氣,臉上依然怒容不減。
「好好……今次我蘇家認栽,連本帶利,我蘇家給你七十萬貫——」
蘇仁壽怒吼,蔡鞗頭顱微轉,用著手指掏著耳朵,一臉的咧嘴燦爛。
「七十萬貫……七十萬貫也算不錯了,五十萬貫本錢,五萬貫利錢,十五萬貫的保護費,確實不少了,可是呢……七十萬貫可平息不了鞗兒的『小雜種』怒火!」
「你……」
蘇仁壽心下悲憤欲絕,五十五萬貫銀錢就在蘇府廳堂內,只要眼前小雜種領著人前去,蘇家就算安全了,可……
一想到由五十五萬貫變成六十萬貫,繼而六十五萬貫、七十萬貫,蘇仁壽很想揮刀砍死了眼前小兒,心下極其後悔,後悔當年沒把那該死的女人也一起弄死。
蔡鞗不屑指著爭吵聲震天的百姓,笑道:「你們做的事情,卻要讓無數人跟著遭殃,就算家破人亡,斷子絕嗣也是活該。」
「七十萬貫……蘇三爺,你以為七十萬貫很多嗎?您老懵鞗兒呢?官府借貸利錢就已經是三成了,五十萬貫借貸,三成利錢是多少?」
「也就娘親念著同是一家人,給了你們蘇家一成貸利,你們不感激娘親也就罷了,怎麼著,將蘇杭各大商賈拖入了水中,現在又準備將蔡府也拖入水中?蘇家可真是算計驚人吶!不僅要讓我蔡府幫你們解決了眼前之難,還要讓蔡府幫你們擦屁股,幫著你們出人出錢收拾爛攤子?」
蘇仁壽神色大變,指著蔡鞗的手指顫抖,眼中沒了憤怒,而是多了一些惶恐不安。
「你……你……」
蔡鞗猛然揮動小手,一巴掌拍掉眼前顫巍巍手指。
「這麼一大爛攤子,需要花費多少銀錢?蘇三爺,你說……三百萬貫夠不夠?」
「無數百姓憤怒打砸,甚至還死了人,連新任知府大人也被圍在了府衙內,你說……惹了這麼大的禍事,幾如商逼民反,這麼大的事情,朝廷會不嚴查嚴打?作為一切災禍的源頭……蘇三爺,你覺得誰能救了你們蘇家老小的命?」
……
「呵呵……」
蔡鞗舍下驚慌失措的蘇仁壽,背著小手走向群情激奮了的百姓,嘴角一陣不屑譏諷。
「蘇家太過狂妄,占了娘親這麼多便宜,還要用五萬貫將蔡家扯入泥潭裡,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一……一百萬貫——」
蔡鞗不準備再理會蘇仁壽時,蘇仁壽猛然大喝,三步兩步來到蔡鞗面前,再也沒了之前的猖狂與硬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就是幾下。
蔡鞗嚇了一跳,忙跳將開來,無數人面前,兩人各自代表了兩個家族,爭鋒相對也好,憤怒咒罵也罷,都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可跪地磕頭,也只有蔡鞗磕頭的份,當著無數人面前,他還真不敢生生承受下了。
「一百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