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都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高進山看著他倆道,「明兒正巧,通信連的車進城,搭著順風車回家。」
「好了,時間不早了,兒子咱們去睡覺了。」丁海杏抱起打哈氣的小滄溟起身,「你們想聊回屋去,天涼了,別凍感冒了。」
「知道。」戰常勝點點頭道,「快哄著兒子去睡吧!瞅瞅眼睛都睜不開了。」
丁海杏抱著兒子回去,高進山也領著兒子們離開。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涼風習習,還真有點兒涼了。
各自回家,景海林進了兒子的房間,看著洗漱後剛剛躺下的景博達,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
景海林垂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兒子,你戰爸爸的話今兒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景博達點點頭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用終身也不為過。」
「好好跟你戰爸爸學。」景海林摸摸他扎手的小平頭道。
「爸爸,我發現您對戰爸爸有刮目相看的意味。」景博達一翻身趴在炕上,雙手托腮的看著景海林,那眼睛亮晶晶的。
「我還真小看你戰爸爸了,沒有想到回到軍營,有點兒魚游大海了。你戰爸爸還真說天生帶兵料。」景海林眼底帶著欣賞,「見賢思齊,果然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好的一面。」
「我戰爸爸是最好的。」景博達搖晃著小腳丫道。
景海林聞言吃味兒地說道,「喂!當著爸爸的面,夸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不好吧!」
「爸爸剛才不是還欣賞戰爸爸的。」景博達奇怪地看著他道。
「我欣賞他,可不能把兒子讓給他吧!」景海林冷哼一聲道。
「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在吃醋。」景博達笑眯眯地說道。
「誰吃醋了,吃他的醋,哼……」景海林起身道,「好了,你睡吧!」說著抬腳離開熄了燈,挑開帘子出了兒子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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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高建國與雙慶願意不願意,第二天吃過早飯,就被高進山給送上了卡車。
早餐桌上,「哎呀!可算是走了。」景博達高興地拍拍手道,「日子終於可以恢復到從前了。」
「你們也要開學了,這韁繩套上,可就不能再野了。」景海林看著兒子說道。
「才不會呢!就那些課本上的內容我們早會了。」景博達微微揚起下巴道,「有您和媽,這兩座大山壓著,我也驕傲不起來。」
「我聽說學校就200來個學生,一個班分兩個年級。老師的文化水平也不高,我有些擔心。」洪雪荔輕蹙起眉頭道。
「博達不是說有咱們兩個的嗎?這文化課肯定落不下的。」景海林保證道。
「那我不去上學好嗎?」景博達忽然說道,「反正都會了。」
「不行,在什麼年級就該幹什麼事!」洪雪荔斷然拒絕道。
「哦!」景博達扁著嘴委屈地說道。
「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社會,到了學校可以多交些朋友。畢竟這裡跟學校不一樣,相對的更加封閉一些。」洪雪荔看著他鼓勵地說道。
「別!你們不是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且這外面誰知道這風咋吹的,誰知道今兒好了,明兒是不是又孬了。還是普普通通的好。」景博達立馬說道,放下空碗筷道,「我吃飽了,我去找紅纓了。」
兩口子看著景博達跑了,洪雪荔憂心地看著景海林說道,「咱兒子這孤僻的性格是不是不太好。」
「外部環境如此,兒子說的也對。」景海林嘆聲道,「沒有希望就不會嘗到失望的痛苦。咱們就別過多干涉了,兒子拎得清。」
「可他還是個孩子,太早熟了,還沒來得及享受童年。」洪雪荔心裡酸澀不已道。
「早熟就早熟吧!現在這種情況,在天真點兒,受到傷害豈不是更痛苦。如今避而遠之我看挺好的。」景海林長嘆一聲道。
「老景,老景。」戰常勝站在院子裡喊道。
「來了,等我一下。」景海林將碗裡剩下的粥扒拉到嘴裡,起身就去書房,拿上公文包,走到門口,拿起臉盆架上的毛巾,擦擦嘴,戴上軍帽就出了家門。
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