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文件,抓不到敵特,幾個兄弟全部身亡,情況大大的不妙。楊波命令自己鎮定冷靜,越是慌亂的時候越不能出錯。
他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回想,是否哪裡有遺漏。柳大年的分析言猶在耳,再次句句斟酌,細細咀嚼。
可沒找到一絲疑點。
更不知敵特的下一個落腳點在哪裡。任他怎麼都想不到,敵特已經身亡。
不甘心任務失敗,他沿著柳大年追查過的路線重來一遍。
不成想,竟讓他柳暗花明。
文件藏在一個暗格里。
楊波欣喜若狂,總算能交差了。
欣喜背後就是糾結。
深知幾個戰友的慘死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他很難過很傷心。來時鮮活的人,轉眼間全躺在地上,一個個死不瞑目。
可是戰友已經沒了,他卻還要在世上過活。
天人交戰幾天,仍拿不定主意。
要不要據實相告。
說還是不說。
可在他帶著戰友的遺體和文件回到部隊,面對著領導時,僅僅只用半秒鐘的時間,已經有了答案。
一切都推到柳大年頭上。
是柳大年冒進。
是柳大年不聽勸。
是柳大年制定的作戰計劃。
而他身為小組長,沒有一眼看出對方的陷阱和故意引誘,愧對領導的栽培。
把他和柳大年相持不下的意見相互換個主人。
為了讓領導們更加相信,他把找到文件的位置放在柳大年他們犧牲的那處房子裡。並悲痛的告訴領導,他們為了文件和敵人拼死一搏,可惜幾個戰友犧牲,現場慘烈。
楊波說的極其順溜,除了角色扮演不對,其他完全無誤,壓根找不到漏洞。
再加上柳大年擅追蹤,平時出任務時的確好制定計劃,有時準確無誤事半功倍,有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因此,這套說辭沒有引起領導們的疑心,被大家所接受。
由於敵特沒抓到,楊波之前預想的立功自然成為泡沫。但是他已經很滿足,總算沒背處分。
領導們對他一如既往,部隊的青年骨幹,大力栽培。
反倒是柳大年死都不安寧。
柳大年和神槍手金華來是同一個市。
金華的父母聽說兒子沒了,老倆口一路相互扶著到部隊。待聽旁人說罪魁禍首是柳大年後,仿佛找到發泄的途徑。
回到家鄉後,把柳大年的事宣揚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一傳十十傳百,柳大年的父母在當地成了過街老鼠,平時連門都不敢出。
好事的小孩子整天往他家隔空扔石頭子,邊扔邊罵。
柳大年的侄子被大家孤立,放學後群毆他成了許多小學生的必備娛樂活動。
許揚說完柳大年,「砰」的一拳錘在床楞上。
縱然和他不熟悉,可知曉事情真正的經過,以及對方家人遭受的不平等對待,許揚心中憤怒的小火苗燒得旺旺的。
銀杏簡直不能相信,楊波幹過這麼缺德不冒煙的事。
鑑於他趨吉避凶是把好手,銀杏本以為此人頂多見死不救或者當逃兵,沒想到人家更無恥更絕情更不要臉。
搶占功勞,不顧他人死活,毫無悲天憫人之心,極度自私自利。
銀杏一把抓起許揚的手,上下左右仔細端詳,見其黑里透紅,「你討厭他,別拿自己的手出氣,多疼。」
輕輕揉揉,又吹了三下。
「呂思雨是柳大年的未婚妻?親人?」
許揚搖搖頭。
「那是和金華還是丁明有關係?」
許揚再次搖搖頭。
銀杏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許揚,「確定沒關係?」
不應該啊,正常情況應該是未婚夫被害,未婚妻不相信調查結果,遂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克服重重困難找出事情真相,替愛人報仇雪恨,最後功德圓滿,並收穫暖男一個。
許揚用力點頭,「肯定確定以及一定,沒關係,幾人和呂思雨之前壓根都不認識。」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呂思雨替柳大年三人報仇。
就此詢問呂思雨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