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揚和銀杏迎著朝陽,伴著微風,聽著鳥兒歡快的歌唱聲,向店鋪出發。
等其他軍嫂吃完早飯,過來約銀杏一起去看祝翠的婆婆時,他們已經和餘光頭在密談了。
「哥,為了這薄薄的幾張紙,我可是跑斷腿。連口飯都顧不上吃,淨用白水充飢,餓了就喝一口。這都暫且不提,還受到生命威脅。」
銀杏睜大眼睛,「有混混看不順眼,讓你交過路費?如此猖狂?」
不由自主的腦補,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許揚不動聲色的看著餘光頭,完全不在意,這就是個戲精。看他生龍活虎的樣,有個屁的威脅。
餘光頭摸摸他的大光頭,「嫂子,你不知道。有戶人家養了一隻超凶的狗,半人高,齜牙咧嘴的,見著陌生人就吠就咬,我被它追了好幾回。要不是我跑得快,反應快,這幾張紙還不知道躺在哪裡呢。」
邊說邊比劃,力求表現出那條狗的兇狠,以及當時的情況之危急。
銀杏滿頭黑線,「……呃。」好吧,是她想像力太豐富了。
許揚承諾,「一會中午請你吃大餐。」
餘光頭推辭,「哥,我的親哥耶,幫你做事心甘情願,怎麼能要報酬,啥都不用。弟弟不求別的,你只要記著弟弟的好就成。」
許揚點點頭,「放在心裡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說完,拿起餘光頭帶過來的資料細細看。
餘光頭,「……」沒啦,這就沒啦,怎麼沒啦,試探的喊一聲,「哥?」
「嗯。」
「你沒有其他對我說的?」
許揚頭都不抬,無情的吐出一個字,「沒。」
銀杏「噗嗤」笑出聲。
餘光頭眼珠子一轉,對著銀杏,「嫂子。」
「嗯。」
「嫂子,你今天有事嗎?」
「沒。」
「嫂子,你覺得我人怎麼樣?」
「還不錯。」
「嫂子,你覺得今天天氣怎麼樣?」
「艷陽高照。」
「嫂子,你覺得……」
許揚被煩的不行,「行了,好處少不了你的,時機到了再告訴你,現在說了也白搭。」
餘光頭一喜,站起來給許揚敬了個禮。
「謝謝哥了。那哥,你跟嫂子慢慢看,我到外面去幫忙,有啥事記得喊我。」
很聰明,知道人家夫妻要這麼多東西,肯定有用意,但不是他能管的。
辦好自己的事,功成身退。
有些話能問,有些聽都不能聽。
他也是一個有處事原則的人。
銀杏越來越高看他,知道啥該說,啥能做。插得了科,打得了諢,要得了好處,也把握得住度。
許揚把資料丟了一半給銀杏,倆人交叉著看。
牆上的鐘表對他們很熟悉,經常見的。
好奇的盯著桌子上的紙,可惜那些曲里拐彎的字,它一個也不認識,扒拉一遍,從字海中瞅到幾個數字。
興奮了,嘿嘿,那些它認識。
慶祝一下,敲敲鐘。
十一點了。
許揚長舒一口氣,站起來給銀杏捏捏肩膀,「看了兩三個小時,累不累?」
「還好還好。」
「有沒有想法?」
「第一處首先排除掉。」
「說說原因。」
「第一處的住戶都不愛鬧事,好說話,講道理,看起來是最佳的。但是,壞就壞在,裡面有三家書香門第,這類人一般比較清高,不愛錢,覺得它們是銅臭。」
「他們住的是一種情懷,只要高興,哪怕是茅草屋,夏天悶熱,冬天漏雪,他們也覺得好。就算你蓋棟大別墅,他們都不會樂意瞧上一眼,反而會覺得俗氣,俗不可耐。」
銀杏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他們住在那裡幾十年,早已經習慣,讓他們搬,」銀杏搖搖頭,「一個字,難。」
「並且,文人多執拗,你對他們胃口,一切好說,你不對他們胃口,任你磨破嘴皮子也無濟於事。你說一個字,他們都覺得煩。